半个月后,靳安满面春风的提着一个药盒,带着众人去了赤霞殿。
和小伶互相友善的问候了一番后,他打开药盒,端出一碗热汤药,笑着递给小伶:“夫人,趁热喝了吧!”语气平和得如同那是一件稀世珍宝。
小伶是何其精明的人,怎会猜不到这药的古怪?
“这是……什么药?”她极力控制着慌乱问。
“药效如何奴才也不清楚,不过,夫人喝一喝便知道了。”
小伶惊恐地看着靳安,忍不住瑟瑟发抖,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狠绝到这个地步,虎毒不食子,熊侣竟比虎还要可怕,他要杀了他自己的孩子!
“不,我不喝!”她大声喊道,以为那样靳安就会因害怕而离开。但是靳安并没有走,也没有被她震慑分毫,而是用阴狠的眼神示意身后的人控制住她。
眼看着宫人一步步逼近,小伶知道挣扎再也无用,索性冷笑着制止他们道:“你们别过来,我喝就是。”说着抢过靳安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靳安直待她喝完,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面带着微笑叮嘱道:“该对外人怎么解释,想必夫人心里清楚得很,奴才就不多嘴了。药效有点猛,夫人这身子恐怕得疼几个月才能舒坦,请夫人好好养着吧!”
“等等,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这药与寻常的打胎药有何不同?”小伶已经疼得额头直冒青筋,但还是听出了靳安话里有话,急忙叫住他问。
“大王赐的药,自然不同,夫人这么聪明,怎会想不到?宫中这么多夫人,夫人得到的宠爱也不比旁人多许多,为何偏偏只有夫人有了身孕呢?”
小伶无力地瘫倒在地,腹中开始传来的阵阵绞痛,渐渐衣衫也都被鲜血染红。
不过她已懒得理会,哀莫大于心死,她不过犯了一次错,凭什么他就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凭什么她这么努力地争取,最后还要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没错,她是在熊侣的茶水里放了药,可是谁让他一直不肯碰自己的!
除夕那天,靳安一早就过来传话说他晚上会来,可是她足足等了他半夜,才将他等到。原以为他多少会有些怜惜的话,可是他的脸上,除了冷漠,什么都没有。
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不就是多等几个时辰吗,她有的是工夫。可他衣袖上的泪痕和满身的药味是怎么回事?除了许道庄,这宫里还有谁能让他这么纵容?还有谁敢对他这么放肆?
小伶承认,她确实嫉妒了,像他这样的男子,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英俊出众的容貌,就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谁会不喜欢?可是她这么低三下四的讨好他,都换不来他的一个正眼相看,而许道庄除了会蛮不讲理的忤逆他外,还会什么?凭什么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比不过一个来路不明的许道庄?
嫉妒驱使着她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药,但她并未因此后悔。事后,他也没有怪罪于她,反而对她多了几分关心。她以为自己苦尽甘来,终于在他心里有了位置,所以一有了身孕便第一时间告诉了他,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