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人把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是啊,都没有人了,走吧!”
两人又走回岸边揭开皮筏,少女撑着牛皮筏载着白衣男子和那只受到惊吓的白毛鹦鹉从河中横渡到城东。
白衣男子这会儿正大光明地走进了福源来客栈,前台掌柜的先是一瞧见少女穿了一身邋遢的褐色衣服邹了邹鼻子,再一看她身后忽然来了位不愿意露脸的贵公子,掌柜的不敢问什么他敢肯定的是这公子必定是少女的远方亲戚。瞧这一身贵不可言的气度,他可从来没有在乐城见过呢。
回到房里,男人将那鸟儿捧在手心里抚着它头上那翘起来的一撮毛:“你就是那肮脏灵魂的内侍养出来的,但你模样不俗,应该也有些灵性的!”
白鸟圆圆的小眼睛看着他开始咕嘟咕嘟地从那芝麻大的鸟鼻子里发出重重的呼吸声。这鸟儿是在乞求爱怜,从大火中飞出来又被转卖也连续受到不小的惊吓,羽毛蓬乱几度萎靡不振。
他所有所思地目光正面打量着熟睡的少女,转而对鹦鹉说:“既然是我救治了你,你可别把我当成兽医啊!我为你寻觅个新主人,喏!就是她,灵魂干净从此也让你身在纯洁富贵的地方受尽宠爱,加上我的爱护。”
白鹦鹉乌溜溜的麻籽眼睛显得呆萌萌还是看着白衣男。
少女翻个身,她想说这男人也太能了吧?鸟语他也听得懂啊?白衣男转过隔扇捧着鹦鹉用一根白绳将那鸟架子高高挂起,这样就没有人无端伸手骚扰鸟儿站在架子上睡觉了。
他转过隔扇,望了一眼少女:“小孩子家的正在长身子,睡觉要足够时辰,不然后续成长时期你的精力赶不上的!”
少女知道瞒不过他,睁开眼睛:“这鸟儿你打算怎么安置?”她眉心略显出不安,是在动荡处境中的顾虑。
“问的好!多思虑,多说话就不怕说不好话了。这鸟儿呢,要等我们的宝贝醒过来,现在他们都在沉睡,那么你也该睡着。”他脱鞋上了他的床。
少女坐在床上,还是睡不着,人不能不睡觉,可她一睡着又会错过什么事情是让她感到遗憾的。
躺在床上的白衣男子脸上面具就如同他另外一层皮肤,完美无暇,唯一不完美的是你无法看到他的眼睛。他侧过身问她:“你在这里好好住着,外面的事情暂时让白嫂应付。”
她摇头:“都尉府的人不会不查我,很快就能找来这里吧?”她就算昨晚经过锦儿的一番装扮,好衣服好首饰暂时掩盖住原先的小可怜婢女身份,可太子府那些紫衣人非等闲之辈,凡是品香阁里的人都在一封名单上,依照尸体对照一旦没有发现她被烧死就麻烦大了。主要是那个翠绿荷包内的宝贝就在她左手臂上,比起烧死的所有人她一下就成了被围剿的目标了。
这一想,她就立刻下床穿上鞋想下楼到客栈内外警戒巡视情况。
白衣男子看她小脸上犹豫不安,他心里肯定这女童的胆子都是平常装出来的,明明就才十一岁偏要学着思虑那么多她能力不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