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晴一直是不喜欢叶家二房夫人秦氏的,尤其是现在她进来之后,秦氏依旧坐在位置上不动,眼皮也没抬一下就冷声道:“你怎么来了?你可知现在这府里有多少眼睛盯着你我?你娘让你来真是走了招臭棋……”
“二夫人这话我可不爱听。”金晴直接就刺了回去,也没给她行礼,而是大喇喇地坐到了与秦氏隔着一个小几的对面位置上。
秦氏这才撩起眼皮看了眼金晴这没大没小的举动,心里窝的火是越来越大,这不懂规矩的举动跟以前倒是没变,可她也不看看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只是她正待要呵斥一句时,就听到金晴的声音再度响起,“我这个时候来自然有我的道惠,你放心,没人看到我往二房来了,只会以为我已经睡下了。我也不说这么多废话,与其这番找人,不如引蛇出洞更为好……”
“引蛇出洞?”秦氏嘲讽地重复了一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果然什么话都敢胡说,“你还以为这是你以前住的侯府?你那位好姨母把下人都清洗了一遍,剩下也没多少人可用,这可是今非昔比啊……”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头痛,鲍芙清洗的力度很大,凡是跟她沾边的得用下人都被发配到庄子去,留下的都是跟她关系不好或者没有关系的人,要不然只是找个把藏身的人,她又岂会找不到?
就算她也同样今非昔比,但也轮不到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到她的面前来充大头?
“我不知道你娘是怎么吩咐你的,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现在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我俩最好不要捆绑在一起,要不然准一块儿完蛋……”
她可不想跟金晴一块完蛋,她还有一对儿女挂念着,还没有看到他们成家立业,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当年的事情被人翻出来,不然她是真的没活路了。
思及此,她的脸色越发黑沉难看,丈夫靠不住,这么多年她独力撑着也是筋皮力尽,更何况这事俨然成为了她的心病。
金晴只是斜睨了一眼秦氏那明显不好看的脸色,看得出来秦氏生活是不满意的,这脸色比之前她还住在这府里时差了许多,可见她与自家姨母对抗是一直落在下风的,要不然秦氏早就春花满面了。
“我的姨母我了解,总之要找出这人的藏身之处我有办法……”
她掩下眼里的厌恶,倾身凑近秦氏的耳边耳语几句,秦氏嘲讽的嘴脸微微一变,若是按这丫头所言,倒是可以一试。
“我还是那句老话,若真的出了事,我可不会保你。”她还是再三强调这一句。
金晴知道她是答应了她的计划,心底谈不上放松,只觉得更为疲惫,遂也冷声回了一句,“彼此彼此,我可不记得跟二夫人说过了什么,我跟你可没交情。”
说完,她把头上的斗蓬拉了起来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我回去了。”
秦氏只是挥挥手,并不起身相送。
金晴也不稀罕她相送,跟着秦氏身边的得力嬷嬷往外走,哪知道在外面居然碰到了二房嫡女叶芸,她的脚步微微一顿。
叶芸皱眉看了眼这神神秘秘披着斗蓬的人,只觉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遂趁对方微顿之际,她一把拉下对方的头蓬,然后惊讶地睁大眼睛道,“是你。”
她是知道金晴又住进了永安侯府,只是这次这位表小姐再也没有往日的风光,她心底不屑之际也懒得再找对方的麻烦,毕竟在她的认知里面,此时的金晴就是那只被淋湿了羽毛再也飞不起来的山鸡,连给她提鞋也不配。
可是这个时候她来二房的地界做什么?
叶芸心底起了疑心,遂一双眼睛满是打量地看着金晴。
金晴一把将自己的斗蓬重新披好,以前她与叶芸就有过口角,叶芸恨她抢了她叶家嫡女的风头,她则觉得叶芸实在是没有自知之明,要是自家姨父早早就把家给分了,没有侯府的招牌,叶芸哪里还抖得起来?
她爹不管如何还是在翰林院当了份清差,总比叶芸的老爹只是挂个虚职,还是靠荫封而来的,比起她爹靠真才实学考出来的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