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每每对上他,她都没有还手或是还嘴的余地,这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见她久久不回答,他慢慢低敛眼帘,遮挡更为浓烈的失望。
白日里还不知自己心烦意乱的原因,直到收到先生的密信,在决定亲自返回见她一面的决定之后,那股子心乱如麻才奇异的平息下来。
在那一刻,他骤然明白,这个脾气火爆,爱惜家人,多智多谋的小女子,已然闯入了他的心。
他从未有过的想要急迫的去见一个人的冲动,而今夜,连着派出了三名暗卫,追查他们的行踪。在得知他们被邱阳接进了府中之后,更是快马加鞭的奔来,连通报的时间都没有给门房,直接亮出腰牌进了府中。
在得知他们还在后院,想见她的急切让他脚步都加重了很多,直直的赶到了后院来。
在踏入曲廊的刹那,他便第一眼就看到正面朝他的她,不知在跟陶诗宁说什么,满眼带着几分的决绝,坚韧还有信任。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被填充的满满当当,再也没有滋扰心潮的愁思,也在这一刻,承认自己输了心。
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想要护住一个人想法的一天。
而然,他总是弄巧成拙,被她告知她很愤怒,很不喜欢他的靠近,这让他很挫败,可也让他更加起了征服的欲望。
他霍然发现,他越是想要掌控,只会将她推的越远。就如行军作战一般,穷追猛打固然重要,可对待不愿依附男子的她来说,声东击西,慢慢击破她的防线好像更有利。
既然如此,闭了闭眼,月色西沉,陡然穿透云层,照的他黯然的眉眼似是寡淡的没了温度。
反剪姬臣的手臂霍然收回,干净利落的往后连退几步,瞬间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眸中的暖意渐渐寒似结了冰,目光坦然的望了她一眼,突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刚刚踏上曲廊台阶,清冷的声音被夜风送来:“窦启良的尸身,我只能命人替你们护住十日。卯时正(05:00),我便会离开!”
姬臣望着渐行渐远的男子,烛线在他高挺的脊背上落下了光影欲染的红,她久久未曾收回视线,似是还沉寂在刚才发生的冲突中。
不知静立了多久,慢慢的回神,才发现他已经消失在曲廊的拐角处,低头凝视刚刚被他握在身后的手,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心中一恍,他....连夜回来,原来是为了告诉她,窦启良的死还有催促父亲上任破案的圣旨刻不容缓。更是提醒她,窦启良的尸体,以他的能力只能保住十天,若是这十天他们没有到达曲兰县,想要验尸是不可能了,如此便会加大破案的难度。
此案疑点重重,若是简单的暴毙为何备受京城关注?若是父亲督办不利,被有心人抓住把柄参奏一本,也许这官就做到头了。
所以,他是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寻常才会回来的?还有,他别有深意那句卯时离开?
细细的将卯时放在舌尖打着转的念了两遍,深深叹息,她有点后悔刚才的言语冲动了,他黯然低落的眼神莫名的在眼前挥之不去,加上他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意,真正让心渐渐的沉重,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