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臣垂眸,不由的低喃一声:“好烦!”
说罢,面色郁结的抬头看看已经月落偏西的天,转身往马车的方向过来。
挑帘看向里面睡得很沉的姬士学,眼神转暖,眉心却夹杂了一抹坚定:“爹,我可能要与您分开而行了。十天的时间太短了....”
她稍稍停顿,神情不舍:“若是女儿不先行一步,替您接任,女儿怕您被安个抗旨不遵的罪名。还有窦启良的死,女儿总觉得这是个局,一个让我们深陷其中的局。所以女儿一定要在十天之内赶到,为窦启良验尸。”
“女儿有信心,只要破了这个局,就能让爹稳坐曲兰县,不受别人的欺生!所以,您就好好的养伤,女儿在曲兰县等着您!”
说完,定睛的看了几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姬士学,放下帘子,回身的时候,便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莫夜和陶诗宁。
他们的神色还算平静,只是陶诗宁的眼睛微红,像是哭过一场,但是她的眼中好像多了一份的决绝。
“小姐,我知道您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我只希望您万事小心。大人,我会照顾好的,您也放心!”
原来他们都听到了她的话,悄然一笑,“从今日起,我该叫你陶姐姐了,你也别总是称呼我为小姐,唤我名字吧!”
陶诗宁眼睛发酸,有水润的波动,可她却扬起了凄然的笑意来,“不,小姐不必在意我的身份。在听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时,那个男人就变成了逼死我母亲的仇人。我只是被小姐救下的普通女子而已,刑部侍郎之女从来都不是我。”
“我厌恶这个身份,我宁愿生在寻常百姓的家中,有父亲的疼爱,有母亲的照顾。所以,小姐,我不想让自己加固在这样一个父亲身上,他不配!”
姬臣露出惊讶之色,在封建的古代‘百善孝为先’已经根深蒂固在每个人的心里,更是有句话说的:子不言父过,女不道**。
这让她很不赞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难道父母就没有过错吗?他们有了过错,做儿女的不能指出来你,反而一味的听从顺从,这是愚孝,愚蠢至极。
眼下她突然听到陶诗宁控诉陶行知的言语,心里十分的欣慰。
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可也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陶诗宁现在可能就是这种境界吧!
“好吧,如果你觉得唤小姐比较舒服,那就随你。”
陶诗宁听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放松感,实在是她太担心小姐突然对她转变态度,还好,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
“你决定了要跟主子走?”莫夜平淡的瞅着她,轻声问了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