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只需要一脚,他就很有可能见不到明日早上的太阳,但是就算让自己受伤也不还击的少年,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因为他的得手,又因为他的呆愣,引起最前面的人群一时的不解,动作也慢了下来。
良木这才将抓在手心的男人给推开。
那男人惊吓的目露恐惧,他比得手的男人还要更能体会良木当时的爆烈杀意。
在他掌下的脖子好像下一刻就能被捏断,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一瞬间的想要还击,可是他忍住了,白白的受了一棍。
他到底图什么?难道就图给他家大人赚好人缘?
可是这个世上哪里来的真正的为民的好官,他们曲兰的百姓已经水深火热,痛苦不堪的活了十年了,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无法想象...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说我理解你们的心情,那是因为我与你们一样,都是被窦启良迫害的家散人亡。”
“我的父亲被他杀害,祖父祖母深受打击双双离世,我的母亲,幼弟幼妹到现在不知所踪。我与他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可他现在死了,虽然没有死在我的手上,让我感到遗憾,但到底是大快人心的。”
他受伤的手臂,逐渐凝聚的血珠,顺着袖管浸湿染红了半个手掌,最后在指尖再一次凝聚颗颗滴落,很快地面上就落了红色的痕迹,看上去很是戚哀。
许是提到了家人,他眸子里泛上了血丝,很想忍住不去想,可是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隐忍。
说到底都是良善的普通百姓,不是那等心中有恶念的凶徒,若不是被逼急了哪里能挥舞着棍棒聚众追打一个少年。
虽然这少年有功夫在身,可看他压制又不得不避让免得伤到他们的行为,还有那滴血的臂膀,让蠢蠢欲动的人群渐渐的缓和下来。
他们皆是不信的瞪大了眼睛,这少年的家人竟然也是窦启良所害?许是同病相怜,有些上了年纪的妇人,用起了毛边的衣袖擦拭眼角,口中骂道:“作孽啊!”
谁也没想到刚才差点就暴乱的情形,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年轻汉子,推开身前遮挡的众人,缓缓的走了出来,再一次站在了良木的正对面。
依然面无表情的瞅着他,冷冷的说道:“你休要为了让我们相信你,就胡编乱造说家人被窦启良所...”
话还没说完,突然暴走的良木眨眼便侵入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死死的勒住。
眼眸里恨意滔天的烈火差点让他失了理智。
他可以被羞辱被践踏,可他不允许别人伤害到父亲和家人,那是他的底线。
众人一见汉子被他钳制,纷纷从新高举起棍棒来,脸上全是紧张的愤恨,大有他胆敢动汉子一个汗毛,他们就群而攻之的架势。
然良木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凶狠的视线死死的盯着掌下的男人,一字一顿的咬着牙说道:“我不是你们,我身体里流着的是血性!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替我的家人报仇,而你们呢,只会如缩头乌龟一般的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