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苏乾已经被儿臣秘密圈禁,剩下的几位皇兄也都很自觉的待在府上,闭门不出。”
璃苏的声音很浅,像是怕打扰到闭幕安睡的靖皇。
殊不知靖皇虽然精神不济,但对于铲除李家的执念支撑他整个生命。
他缓缓的睁开眼,一如往常犀利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声音低沉的说道:“乾儿被李家教歪了,总想着夺权,不然他也算是好孩子。剩下的那几个虽有不足,倒也还算老实,你...最后看着办吧!”
靖皇在最后关头竟然有些心软了,许是将死之人,便会想起很多前程往事。
璃苏听出了靖皇的言外之音,低垂的眸子暗沉的如同暴风雨来临,语气不免的发寒:“父皇,大皇兄...儿臣是不可能留下他的性命的。”
靖皇像是早已经猜到璃苏会这般说,被迫的闭上了眼睛。
璃苏定睛看他泛白的嘴唇,悠悠的说道:“清风已经查出监察司里的内鬼,正是大皇兄安插的暗棋。当初阿臣和岳父前往曲兰的途中,被人暗杀,若不是儿臣在,他们父女二人怕是早就送命,哪里还能活着替父皇办差。”
靖皇随着他的话,再一次的张开眼,这一次眼里有了愤怒和失望。
璃苏继续说道:“那暗棋,故意将监察司的令牌遗落现场,就是为了引起阿臣的猜疑,好在阿臣聪慧,并没有怀疑父皇的用心,回到京城后,就将物证给了清风。”
“昨日,清风彻底揪出了暗棋,据暗棋交代,他受命大皇兄,做了几件杀害忠良的恶事,其中曲兰县前县令刘学林就是死在他的手中。”
“还有,您派去江南查看赈灾银两的户部侍郎赵任,也是死在了他的手中。包括给您下慢性的毒药...也是大皇兄下的命令。”
“孽障!”
靖皇忍不住翻江倒海的愤怒,怒吼一声,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咳咳咳...”
“皇上,皇上...”
刘和大惊,扑上前来,眼底有了泪意。
璃苏猛地站起身,走到御案旁,动手倒了一杯热茶走了回去,靖皇已经咳得面色涨红。
刘和眼疾手快的坐到皇上的身边,口中告罪:“皇上饶命。”
说着,将手臂穿过靖皇的脖子用力往上一掀,自己顺势歪到了靖皇的身后,做起了人肉靠枕,让靖皇半躺了起来。
璃苏也正好将手中的茶盏送到了靖皇的嘴边,“父皇,你还是小声一点,皇后可跪在门外呢,若是让她听见您这咳嗽声,还不知要作出多少事来。”
靖皇被他说的,一嗓子酥麻硬生生的卡在喉咙处,比死还难受,赶紧大口喝起璃苏手中的茶来压制。
嗓子终于舒服了,靖皇涨红的脸慢慢的褪色,狠戾的眼睛望向璃苏:“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