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此次前去江宁怕是三叔会拿此事做文章。
“你长姐说了,此行乃是密行,一来,时局不稳难保有人狼子野心,给那些人以可乘之机。二来,她也可借此机会化名替陛下暗访一下各地民生民情。”
“你长姐还说,她离京期间要你多在各府走动,替她留意各府的动向。”二夫人道。
“原来是这样,既然长姐有吩咐,我自会将事情做好,不让长姐担心。”月如歌对着二夫人笑了笑。
二夫人拥着两个孩子,脸上的笑意未减,只是眸底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暗潮。
回府后两个孩子说着宫宴上的珍馐趣闻,引得丫头们一片艳羡。二夫人则带下人将炖好的醒酒汤给月少堂送了过去。
宫宴后不久,宫中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凤体违和需得静养,各府夫人、小姐不必前往中宫觐见。
此消息一传出,让各府一时忧愁一时欢喜。
忧,怕是又要许久不能见到陛下。
喜,皇后体弱,子嗣无望,陛下必定是要选人的,而她们都出自名门只要父亲在朝中得脸,那陛下在择选后宫之人时必定会优先考虑她们的。
趁着年下的热闹,忙携了婢子、仆人将各色金饰、胭脂水粉紧锣密鼓的采办了起来。
月轻玉只带了三个贴身婢女和傅院判轻车简从的于皇宫侧门而出,夜逸风站在城楼墙头,看着那一身劲装的女子同丫头们嬉笑鲜活的容颜,鲜衣怒马似锦华,仿佛那样自由的人生才是她心之所求。
他也不知将她困在皇宫里是不是对的。
皇后身子不适,陛下自然是忧心的,日日陪在凤华宫年下不曾开朝,朝中要事都交于了几位尚书大人去处理。
只是令夜逸风头疼的是,月少堂每每都能找到借口日日觐见,好歹是自家岳丈大人,他也不好严苛。
深夜,月轻玉一行人歇于驿站,沐浴服药后,倚着隐囊随手翻看着傅院判带来的医学古籍书简。
南木将月轻玉的头发绞干,绿筠去小厨房端了碗容易克化的牛乳,绕过屏风,撩开月白的方孔纱帷幔进来,将白釉春彩的细瓷碗放在月轻玉手边,低声劝道:“夫人,喝了牛乳早些歇下吧!”
“好!”月轻玉应了一声,牛乳升起的氤氲间并未动。
南木将房里的灯芯挑了挑,罩上琉璃瓦的灯罩捧了一盏过来,置于月轻玉身旁的红木高几上。
不多时,南乔从外面进来,颔首道:“夫人,事情都办妥了。”
“好!”月轻玉端起牛乳抿了一口。
她不喜甜食,牛乳中只加了少量甜油柑,风味刚好。
自在侯府一直都由绿筠负责她的吃食,月轻玉的口味没有人比绿筠更清楚了。
若是日后绿筠嫁人了,她定会怀念这味道的。
“夫人?”绿筠抬手在月轻玉的眼前晃了晃。
月轻玉攥住绿筠的手,抬眸看着她干净清澈的眸子,在风儿簌簌的流动声中,徐徐开口……
绿筠的面容也逐渐失去颜色,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南乔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