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回头,南木手中牵着一根牛皮绳一拉一拽,十几个被卸了臂膀穿糖葫芦般如同牲畜任由南木牵引着。
霍家有金有名自然引得不少人巴结,霍府上的人总得混个脸熟。
“这不是霍府上的韩大牛么?”有人低声说着,很快便受到了身旁的同伴眼神的警告。
霍家这趟水已经浑了,谁掺和谁倒霉,这些护卫的身份又不是什么秘密,齐元一查便知,面子上他们不想得罪霍家。
同时药商们心中庆幸着,今日的战队幸好没有站到霍家,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猜测着齐元会如何收拾料理那几家尚未交药的药商?
如今药材生意都被霍少成垄断,市场上他们赚取的利润微薄,霍家倒了对他们有利无弊,再借上这疫情,说不定还能发一笔横财。
韩大牛的名字触动着楼金才的神经,他慢慢的转身望进月轻玉那幽深冰冷的眸子里,细看还带着一股子杀气。
堂上充斥着一股子血腥气,令人胆颤和作呕。
月轻玉施礼对齐元道:“这些人埋伏于洒金街酒肆,酒倌儿是人证,刺杀的打手共有三十七人,其中十六人被擒,其余的应逃回霍府或匿于家中,不是什么硬骨头,齐大人一审便知同当共犯。”
齐元应声,即刻吩咐衙役拖下去审问,众药商一脸愕然,齐元竟对这一小生毕恭毕敬么?
难道是这小生使了银子的缘故?
可...据他们所知,齐元并不好此道,难道是他们之前给的银子少么?
“楼管家,救我!”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楼金才下意识的将脸扭了回去。
老爷啃上的可是一块硬骨头,自己崩了牙不说,怕是还要把他搭进去。
他还有一家老少需要养活,可不能被拖下水。
楼金才忍不住哆嗦起来。
齐元的目光投在楼金才身上,令他刮骨般的难受。
“我好像记得楼管家说过,霍老爷回府后便昏迷不醒了?”齐元轻描淡写道。
楼金才一个激灵,“大人,这小人一直留在堂上府中之事一概不知,许是我家老爷中途醒来也未可知呢?否则这二爷也不可能及时的将这药材送过来不是?”
说道药材,傅孟节气冲冲的从外面冲了出来,一双苍老的手因颤抖手中的药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这...这些都是最劣等的药材,瞧这些都已霉变,你们这样给将士们吃,亏不亏心?”傅孟节一把年纪,气的脸色发紫,眼角亦跟着湿润起来。
修养极好的他也忍不住当堂啐了一口。
医者仁心,这些药即便是好人吃了怕也是会生出病来,这不是想要朔山上人的性命么?
霍少成会以次充好他们想到了,可没想到霍少成会交给齐元霉变的药材,更没想到齐元找了明白人验货验的如此细致。
“傅大夫,你说什么?”月轻玉阴冷的声音响起,傅孟节捧了药材,眼神中掩不住的失望、痛心和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