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莫小瞧的霍家!在朔州乃至京城我们霍家人说话也是有几分分量的,齐元能许公子的不过为官一任的空话,老身许公子的远比这个要实际的多。”
“公子既知霍家往事,对我们霍家门庭定也是熟悉的,若是公子想在这朔州大展拳脚,霍家也能助公子一臂之力。只一个条件...公子只要答应保我那不争气的孙儿平安,霍家无恙,一切都好谈。”
“同样,若是少成出了什么事,老身我已经是一只脚踏阎王殿的了,豁出命什么都不怕!”
霍老夫人是一个极其拎得清的人物,齐元明显就是包庇甚至有些惧怕他,此人身份甚至官职定在齐元之上才会纵他如此嚣张。
瞥眼,霍老夫人目光再次细细打量着月轻玉来。
高头白马上,夕阳披肩将月轻玉周身晕出一道金色的光圈,清贵无双。
极为清艳的五官冷漠,尤其是那双眼,她给出的条件,竟然无半点波澜。
南乔转头看向霍老夫人,面带凶意。
她最痛恨别人的威胁!
“公子,要不要....”
南乔的拇指撬开刀柄,月轻玉抬手制止了她,对着霍老夫人道:“本公子一介白衣闲人,没霍老夫人想的那般有抱负。天色已晚,还要连夜押送药材入朔山,归来之时再与霍老夫人闲叙!”
轿帘上被掀开的一角被霍老夫人骤然放下,轿子里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吸。
几十年了,她还从未像今天这般放低了姿态,却被人耍的团团转。
“老...老夫人,那药材还送么?”随从仗着胆子问。
“送!”霍老夫人嘶哑的嗓子怒吼着。
她还没老糊涂,此人说自己只是白衣闲人,糊弄鬼呢?
二更的梆子响起,月轻玉已经换好了一身的行装,几十辆马车随着浩浩荡荡的押运队伍竞相出发。
黑影幢幢,飘雪纷纷的山路上,火光忽隐忽现。
顾时育的副将柳三刀奉命紧跟在月轻玉身后,脑袋里的弦儿紧绷着。
“柳副官!”
“到!”柳三刀一脚踩在雪窝里,差点撞了上去。
“此地离朔山还有多远?”月轻玉粗喘着气问。
“翻过这座山头前面就是官道儿,听探路的说路上的大雪未化透,这几日冷结了厚厚的一层冰,照路况来看,怕是要再走五六日才能到呢!”
“咳咳...”月轻玉一阵急促的咳嗽,南木忙从怀中一粒药丸,拢紧她身上的大氅,扶着她坐下歇息片刻。
只走了几个时辰,月轻玉的肺部难受如同快要炸开,双腿酸胀的发抖,体力和从前不能相比。
“我没事...”
重新调整气息,她抬眸问柳三刀:“可还有别的路能通朔山么?”
柳三刀愕然,他们带着药材,大路难行却最适合车队了。
“有是有,可马车怕是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