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本意是一样的，宇文炽沉默了片刻，最终却采纳了他的意见，“这件事交给你来办，不要让本殿下失望。”

沈凌受宠若惊，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宇文炽拒绝的打算，没想到就这么同意了？

“殿下，这件事若被发现，楚嫔娘娘恐怕会误会您……”

沈凌的话还没说完，宇文炽便自嘲般的笑了笑，“误会就误会吧，反正这种误会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消解的。”

其实作为宇文炽的暗卫，沈凌大可以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至于其他，他不需要操心更不用去管，可没办法，沈凌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家殿下孤立无援，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宁愿跟全天下的人为敌，也要让宇文炽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为了这个，哪怕是做尽天底下所有的坏事，他也在所不惜。

“沈凌，谢谢！”

宇文炽是单纯想要感谢沈凌，毕竟现在愿意主动为他做事并且留在他身边的人不多，沈凌算是一个，桂枝姑姑也算一个，除了他们，宇文炽甚至想不到自己身边还有多少人的存在。

沈凌对于宇文炽的这句道谢并不领情，“殿下，我做这一切，并不是想得到您的感激，属下想要亲眼看着您成为晋商真正的主人，所以还请殿下不要执着于感情，有舍必有得，既然您注定得不到楚家的帮助，属下觉得您实在没有必要勉强。”

“连你都看出来了？”

宇文炽笑得有些无助，“可是他们却看不出来，沈凌，我其实对那个位置并没有那么有执念，我想要的，不过是得到母妃的关注罢了，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他们都不愿意满足我……”

“殿下……”

沈凌看着这样的宇文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殿下，很多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既然他们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殿下又何必……”

“可他们是我的家人，是我最亲近的人，宇文焓究竟哪里比我好，母妃是这样，外祖父也是这样，楚家所有人都只愿意围着他打转，凭什么？沈凌，你说说这到底凭什么？”

宇文炽此时此刻就像是被人丢弃在路边的小猫小狗，这种无助又脆弱的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根本改变不了现状，也无力改变，好不容易得到母妃的关注，却还是靠自己耍心机得来，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他想要的东西，宇文焓唾手便可得，可笑的是宇文焓从来都不懂得珍惜，这么多年，楚嫔曾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不要跟自己的哥哥去争抢什么，以后哥哥登上帝位，一定会让他过得舒舒服服。

那时候宇文炽也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费心费力去争抢那个至尊之位，若是他朝自家哥哥登基，自己做个闲散王爷，自由自在的过一生也是不错的。

可这只是他的想法，宇文焓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他这个弟弟当回事，甚至连他的母妃外祖父，都不把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