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炽脸上的恨意清晰明显，沈凌看着这样的他心情复杂，他想帮宇文炽，但是觉得现在除了解决表面的麻烦，什么都做不了。

“殿下，其实您可以适当的发泄出来，无论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属下不希望您一直憋在心里。”

这样下去，只会让他变得越来越疯魔，这不是沈凌想看到的，他也算是看着宇文炽长大，亲眼看着他从一个明媚桀骜的少年变成现在这样，城府极深的模样，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不能做。

宇文炽当然也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就回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沈凌，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先去忙吧。”

沈凌没有再说什么，反正无论说什么，自家殿下也是听不进去的，冲他行了一礼后，便默默的退下了。

直到沈凌退下，宇文炽才没有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不甘，大颗大颗的泪滴砸下来，让压抑的心暂时得到释放与疏解，“母妃，您让我放了三哥，可您当年却从来没有想过劝三哥放过我，您是何等的偏心，儿臣不服，儿臣不甘心啊！”

……

养居殿。

太后凌若悠和晋商帝宇文承皓相对而坐，却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宇文焓的事，是太后一手主导，也是她逼着晋商帝下那样的旨意。

因为她不允许宇文焓的存在威胁到小孙子的帝位，同样都是亲孙子，太后凌若悠却宁愿用这种你死我活的方式，也是让人毛骨悚然。

俩人都沉默了许久，还是晋商帝先忍不住开口，“对于现在的结果，母后应该满意了吧？”

“皇帝，哀家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晋商着想，留下焓儿，只会让皇室乱成一锅粥，难道你真的想看到这样的乱局？”

晋商帝压根不愿意去听太后的辩解，没错，就是辩解，甚至可以说是歪理，太后自以为晋商帝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也以为自己跟宇文炽可以瞒天过海，不会为人所知。

可这只是晋商帝不愿意拆穿，破坏母子之情罢了，“母后更看重炽儿，朕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但焓儿毕竟也是朕的儿子，您的孙子，哪怕不愿意让他有争取的权利，也没有必要夺了他的性命。”

其实之前的晋商帝，也是更倾向于凌若悠的做法，只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让他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觉得自己做下的很多决定，说不定是错误的。

凌若悠根本不把晋商帝的话当回事，她的理解是，就连皇帝都是靠她才能稳坐帝位，那皇室的事，自然是得由她说了才算，这种说法虽然霸道了些，但这却是凌若悠心里真实的想法。

并且不允许任何人反驳，晋商帝现在还是挺为难的，一面是母后，一面是亲生儿子，哪边都不能舍下，“还请母后给朕一些时间，朕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焓儿的事。”

“你想怎么处理？把人送走？皇帝，你就那么确定，宇文焓出来之后，不会继续野心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