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里安排她嫁入廷尉侯府时,齐悦就已经有心理准备,只是再多的心理准备都没有办法正视此时此刻的场景,廷尉侯做的太过,她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无论是对卫宁还是卫涵都不可以,倘若真算起来,这两个都是她的孩子,她又怎么可能舍得。
“来人,把夫人带下去,她身体不舒服,脑子也不清醒了。”
廷尉侯接受不了这样歇斯底里的齐悦,干脆便让人将她拉走,但府上的人平日里多多少少都是受过齐悦恩惠的,不敢真的动粗,而是一脸为难的看向廷尉侯,“侯爷,夫人她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您看在小公子的份上,原谅她这一次。”
他们是不清楚侯爷跟夫人究竟在争执什么,只知道侯爷看起来很是激动,虽说他们这样求情是忤逆了侯爷的,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廷尉侯冷冷一笑,对于齐悦的好人缘,意外之余又觉得这好像也不是不合理,齐悦平日里就像个和稀泥的老好人,对谁都发不出来脾气。
今天应该也是被逼急了,才会这般失去理智,但他是绝对不可能容许如此不听话的人就在廷尉侯府的。
“你们现在连本侯的话都不听了吗?”
廷尉侯声音冰冷凌厉,听的人浑身一颤,顿时就朝他跪了下去,“侯爷饶命,奴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不需要为我求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对于侯爷来说,我的存在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齐悦满脸凄凉,看在廷尉侯的眼里却更多的像是在挑衅他,“还不赶紧动手,等着本侯来请你们吗?”
他们仍是跪着不动,听起来也不像是夫人有错的样子,如果换做是平日,那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坚决,可今日夫人敢如此大胆跟侯爷唱反调,必然是有自己的原因,他们做不到,也不忍心看着夫人被侯爷责罚。
“好得很,本侯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养出这么些个吃里扒外的人,真是让本侯开了眼界。”
齐悦又担心又害怕,看着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肯起来的几个人,“你们这又是何苦呢?我和侯爷之间的矛盾不应该牵连到你们身上,还不赶紧照着侯爷的话做,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但即使齐悦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依然是摇头的,“抱歉夫人,我们既受过您的恩,就不可能对这件事视而不见,错了就是错了,哪怕这个人是侯爷,也不能有特殊。”
“可你们别忘了,这里是廷尉侯府,是侯爷做主的地方,你们当真不怕死吗?”
齐悦担惊受怕的浑身都颤抖了,眼眶里的泪水一滴滴落下,让人好不心疼。
不过看在廷尉侯眼里却又是不一样的理解了,“不要给本侯假惺惺了,若是早知道本侯会降罪他们,你就不会如此忤逆本侯。”
“侯爷已经习惯了把一切都想当然,自然也不会在乎别人的想法,侯爷要怎么想,我不能阻止,但您不能把别人想的跟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