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的动静很激烈。
陈密其实一耳朵就认出了邓臣历的喘|息。
以他的经验,邓臣历做的时候不太说话,只在真的爽到的时候才会情不自禁吭两声。
但他跟王沧在一起明显不是这样。
王沧也一点不避讳把自己粗众的交床放给他听。
陈密记得他当时一直在哭,完全想不起羞耻,语无伦次也要不停地给王沧道歉,说他错了,那天真的只是喝多了,无意的。
然后王沧问他:“真的只有那一次吗?”
陈密被他揪着头发跪在地上,膝盖都疼了也不敢动,嗓音已经全哑了,哭得鼻音浓重:“真的只有那一次,后来他都没理过我了……呜我真的错了……”
王沧又问:“他还跟你们学校别的人睡过吗?”
陈密先是一个劲摇头说不知道。
王沧让他想好了再答,他又赶紧停下来,但还是摇头,哭得边打嗝边答:“真的没、没有了,后来他都嗝、不太去聚餐了呜呜……”
结果王沧好整以暇笑了一下,说:“你连他没跟别人睡过,聚餐也不太去过了,看来没少关心他啊。”
陈密当时脑子就是一阵嗡响,直接傻了,吓得蒙着布条的眼睛都忘了掉眼泪。
如果不是邓臣历在那个时候赶到,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机会打理严司那十万块钱了。
“到了。”
邓臣历一直重复了两次,陈密才恍然察觉自己一直凝视的窗景变成了港大冷清的南门。
现在这个点,只有这个侧面的小门还能进人,保安亭在里面,要走进去才能看到。
这一片是附近驾校科目三的练习路段,宽敞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陈密以为邓臣历会跟他一起回去,所以当他忙不迭从车上下来,发现邓臣历还坐在副驾时,下意识回头问:“你不走吗?”
然后对上王沧似笑非笑的眼神,陈密顿时不说话。
他也讲不清自己当时为什么要鞠躬,反正他就是咬着牙飞快鞠了一躬,就光速闪进只微微敞开条缝的南门溜了。
王沧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里,才掌着方向盘回头看自己身边的人:“这样的你也喜欢?”
邓臣历没有辩解,只是关上车窗,把椅凳放倒下去:“现在要做吗?”
王沧定定看了他一会:“我想弄到你嘴里。”
邓臣历随手从手套箱里翻出避晕套跟润花剂,眼皮都没动一下:“只要能懆你,都行。”
王沧这才满意升上车窗,夸坐到邓臣历身上居高临下脱外套:“再让我知道谁碰过你,我真的会弄死他。”
邓臣历双手沿着他的窄腰从后面进去,掐|住那两瓣批股便凑到喉结咬稳起来:“没有了。”
王沧冷眼扯开他的库链:“不是还有朱桦。”
一号别墅里。
严管家一直捧着手机,亲自在门口候着。
宁予年十分钟前才给他发消息说过了林荫路。
按道理,严管家以为到他们回来,怎么也要再等个十几分钟。
他还特地叮嘱佣人给会客厅两位警官多准备点零食,大半夜地出勤工作。
结果严管家才在门口踱步踱到一半,宁予年的车已经平稳行驶进来,稳稳当当通过拱门停在他面前。
佣人很快过去想从小少爷手里把方向盘接替下来。
结果车门打开,先从驾驶座下来的是宁予年,捂着胸口、背都弯了。
然后从驾驶座出来的才是黎淮,神清气爽把车钥匙交给他们拿去停车。
佣人们吓了一跳,管家看到黎淮开车也吃惊,但现在没有闲工夫让他询问详情。
严管家迎上两人便说:“一共来了两位,都没穿制服,在见到您本人以前也不肯出示证件,一直不知道具体部门。”
这就又非常蹊跷。
宁予年的心彻底放下:“听着不太像来办公事的,应该没事。”
其实他后来冷静下来想想,估摸多半就是为“马乾”那笔迹来的。
不然实在没必要遵循保密原则,直接跟管家亮明身份,问出他人在哪,冲去拷上带走就行。
他一路跟着管家往里,已经习惯性开始整理仪容仪表,重新打了一遍领结还朝身边黎淮望。
黎淮只扫了一眼:“很正了。”
宁予年这才满意,走着走着便朝严叔问起他的钻戒。
严叔说刚送到不久,就比他们早了一个小时。
宁予年像是笃定了今天问题不大,已经抽出心神嬉闹,说什么都要黎淮先把莫比乌斯摘了,换上给他看看。
宁予年:“就是个简单的小东西,不值钱,等以后空了再送你更好的。”
黎淮顶不住他坚持,随手换了也就换了。
依然是绿宝石,不大不小一颗镶嵌在戒面上。
黎淮也认不出那是多少克拉、什么工艺款式,只知道戴着还挺好看,显得他白得盈润贵气。
宁予年拉着他的手高兴了:“虽然你穿白色很好看,但果然还是祖母绿最衬你。”
别墅的会客厅不在正厅,而是侧面连结花园的一个开放式房间。
来回伸缩的木门,白天天气好的时候敞开,阳光透过顶上的藤架照进来,吹风喝茶赏花,等到晚上关门,闲谈焚香品茗。
屋子里两位“警官”看起来年纪都不过三十出头,穿着非常朴素,朴素到和周身豪宅的装潢格格不入。
其中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另一个个子高高随性明朗,哪怕看见他们进来,也要把桌上捻起喂到一半的点心继续放进嘴里。
斯文那个看得欲言又止,想说又不好说。
高个那个则无知无觉搓了下手上的点心渣,拇指、食指简单在餐盘旁边的帕子上揪了一下,便起身同宁予年握手:
“宁予年宁总?幸会。”
宁予年丝毫不介意他沾过油渍的手指,得体应下:“二位警官久等,这么晚还辛苦加班。”
但那人完全不接茬,松手便将视线转投到了黎淮身上。
此刻的黎淮光看穿着,一件砖红的t恤打底,其实更像和他们一伙,来做客的。
但气质摆在这,光是那双一看就没怎么干过活的手亮出来,往鼻梁的镜框上一推就知道怎么回事。
不谈上面还戴着昂贵的祖母绿。
“黎先生,百闻不如一见。”
那人同样伸出手、没把话说明,但从他分别两次打招呼不同的后缀也听出来了。
这两个人是知道他大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