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雨本身就是全球性的自||然zai害,危害是多方面的。
在生态环境上,可能引发土壤酸化、植物病虫害等。
在人体健康上则可能对呼吸道黏膜、眼|角|膜等敏感脆弱的部位产生影响,增高慢性咽炎、支气管哮喘的发病概率。
后来救护车一到,医生听说宁予年关于酸雨过敏的猜想,立马表示了这个概率很高,他们之前也接收过一个酸雨过敏的。
不同的地区空气污染程度不一样,酸雨的酸碱度也不一样,不一定回回淋了都会过敏。
宁予年奇怪这里哪来的二氧化硫空气污染。
那医生一副三缄其口的模样:“十几年前就有人来我们这边评估勘探过,说是在我们南塘附近一个没有名字的海岛发现了石油,私人拿到批准证书来开采的,前几年才刚开始动手。”
宁予年惊讶:“开采不是都会评估对生态环境的影响……”
“就打擦边球。”
再多,那医生也就不愿意说了,只把人拖去查了过敏源、输了液,让他们再在岛上玩记得常备雨伞,这边风雨来得都快。
黎淮躺在床上,随着感觉自己手背连着心脏的静脉一点点被输进来的液体镇凉,痛痒也跟着一起降温消散,浑身上下舒服多了。
其实他之前意识就没完全模糊,窝在椅子上,耳边一直进行着他熟得不能再熟的《少年黎淮》,身上皮肤火烧、蚂蚁爬一样折磨,他下意识想抓挠,但就好像重回白天淋雨衣裤注水的经历,四肢变沉,身上力气一点点被抽干。
直到最后就快抬不起来的时候,他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是大名。
于是他立刻就醒了,恍惚之间看见宁予年的脸,心说:
哦,这个人知道了……
黎淮躺在医院输液的时候短暂醒过一次,就是估计没什么知觉。
医生其实已经说没什么事了,现在睡就是累了、困了,正常睡眠。
宁予年早在把黎淮从邮轮搬上南塘,就已经见识过黎淮能睡得多沉,所以他后来把人一路抱回民宿,黎淮也没睁眼,他丝毫不慌。
等黎淮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还不睁,他依旧不慌。
倒是把钟亦跟张行止搞得很上心。都没心思出门玩了,隔三差五就要串门过来看一眼,怕宁予年饿死在房间,顺带也过来给他送个饭。
这人吃喝拉撒都在房里,哪也不去,每天寸步不离守着黎淮,唯一的娱乐活动只有抱着平板上网。
钟亦坐在床边,弓背架腿望向他相中的睡美人:“都没事了怎么还不醒?”
宁予年在书桌那头刷平板头都懒得抬:“黄鼠狼给鸡拜年。”
钟亦:“那你也是最欢迎我的那只鸡。”
“不要逼我又跟你吵架。”
宁予年这一天一夜全在浏览“黎淮”和“黎堂”,有新闻,有剧评,有舆论:“就算你总不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你明知道黎淮是谁,还找我查黎淮,那就说明你需要我,现在是你求我办事,还是按我的规矩来比较好。”
钟亦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若有所思托脸盯着他看:“被你绕过来了,这就又很难办,没那么好骗了,跟以前真是长大了。”
宁予年完全不受他左右顾而言其他的影响,清醒得很:“如果我那天不找你发脾气,你也不会故意刺激黎淮。反正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就是想我自己把自己绑在黎淮身上不跑了。”
钟亦放在脸侧的指尖来回点了几下:“这算表白吗?”
宁予年:“你管我。”
钟亦莞尔笑笑:“我这也是没办法,你的黎老板是拒绝交流的孤岛,我想上岛,总得找架合适的桥。让你来还能顺便把人情还了,一举两得,多好。”
宁予年对他这番言论嗤之以鼻:“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不会帮着黎淮?”
以钟亦的个性,招标的事既然帮他办了,那就是落棋无悔,他顶多不要脸一点,其实已经完全可以不搭理钟亦的诉求。
但钟亦笑吟吟还是那句话:“赌呗。”
宁予年不出声了。
虽然截止目前为止,他想不出任何一星半点关于自己为什么要想帮钟亦的理由。
但据他所知,钟亦在“赌”这件事上就从来没输过。
比如在最开始的他看来,他会像现在这样一个劲地黏着黎淮也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钟亦懒懒从床边起身:“好了,那我晚一点把上次张行止拍他的写真发你微信,你记得给他看,有什么不满意尽管提。”
这场海岛戏里他的出场本就是意外。
宁予年说得其实没错,他既然想求黎淮办事,那就得照人家的规矩来。
他到这差不多也该退了,再继续待下去,这戏又成了拖沓的裹脚布,不好看。
钟亦最后从房间离开以前说:
“我个人觉得黎淮留长头发更好看。不需要我这么长,稍微短一点,染个白色,然后出门拿细皮筋,随便从耳尖那个高度往后揪一层出来,绝对好看,你记得让他认真考虑一下。”
宁予年当时没理他。
因为他没懂照片也好、怎么弄头发也好,干什么要让他在中间转达,直接再等一天黎淮醒了,自己当面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