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到床榻边,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一手环在他腰间,一手拿了巾帕,轻柔地给他擦拭濡湿的长发。
“饿不饿?”听到他唤,她轻声询问。
他在她颈窝间蹭了一下,微微张开眼眸,盯着她襟前有些松垮的中衣,“您换身衣裳,再让他们进来摆膳。”
这内院里服侍他的都是小侍子,而她目下,衣冠不整……
想着,他抿下唇角,勉力抬手给她拢了拢衣领,拢罢了,觉得没力气再放回去,便索性攥着她襟前的衣领,不松了。
她任由他去。
直到将手中他的长发都擦至半干了,才随手将巾帕搭在床沿边,沉声低笑着去抓他的手,“别攥着了,这就去换,只给你看。”
他转眸看她一眼,似娇似嗔,清艳妩媚。
她不由低首去吻了这双盛着清泉又格外惑人的眸子,然后放他靠坐在床畔,起身去更衣。
再回来,便换了一身样式简单的常服,长长墨发在脑后随意一绑,仪态风流,眸底都蕴着浅浅的暖。
他望着她步步走近,向她张开了双手。
她上前将人接住,薄唇贴到他耳边,故意沉着声问:“方才的……喜欢吗?”
他几不可察地颤了下眸子。
当然喜欢。
由来已久的喜欢。从少时便开始,一路辗转至而今。
少时,她是他情窦初开的懵懂情意,而今,她是他想要度此余生的浓厚爱意。
从前是她,如今是她,往后还是她。
可她太坏了,他抿了抿唇角,不想告诉她。
她没执着于一个口头的答案,抱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低低一笑没再追问。
冒着热气的饭菜高汤很快摆上来,经过方才那一番折腾,他确实有了饿意,用的算不上多,却绝对不比往常少。
她出的力多些,此间晚膳,便比平日多加了半碗米。
说起来,两人从她一回府便开始荒唐,这会儿静下来,他思绪慢慢回拢,望着她问道:“荣国公府既已伏诛,这两日,帝京还有什么消息传回来吗?”
比如……女帝还有几日能活?
他想掌握一些关键的信息,好尽力推测一下那乱世,会何时降临。
她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去握了他的手,“还没得到其他的消息,不过别怕,有为妻在,临安不会乱。至于这天下,咱们管不了。”
不是不能管,是不想管。
何况,她还有个师妹。燕先生曾说过,若山河动荡,要平定四方,心与力皆存者,非司南无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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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又断更这么久,没脸解释了,但绝不会弃坑。这几天写文的感觉慢慢回来,新书也在存稿中,爱泥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