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峋道:“笑什么。”
周宓抿着嘴不说话,由他瞪着,一点都不害怕。
今日确实是来的年轻人更多些,但也不是像周峋说的,都是冲着李粟来的。
有些人家,长辈们自己不好意思过来,便打发晚辈过来周家,礼也悄悄备得厚些,不说交好,起码不会交恶。
眼看着周家是要起来了,且东宫那位都说了,他只要嫡子。
不出意外,周氏只要能够顺利生下长子,将孩子养大,日后这皇城,周家就能横着走了。
周宣人依旧消瘦着,懒洋洋地坐在周宁旁边休息。
周宁道:“你这是像谁,我和娘生孩子,也不像你这样。”
二太太也心疼女儿:“是啊,一点办法都没有。”
孩子都四个多月快五个月,已经显怀了,周宣都还依旧消瘦,想来平日没少被这孩子折腾。
周宣道:“这我哪儿知道,我婆母说她那会儿也不这样,我看这孩子是看我日子过得太好,给我添点儿烦心事情。”
她在周家受爹娘疼爱,到了沈家也没受过委屈,这十几年来遭过的最大的罪,就是从怀着这个孩子开始的。
吴家老太太今日难得出门来看外孙女和曾外孙,道:“像我,我那会儿就这样。”
周宣坐起来,道:“真难得,都说我长得像您,没想到这个也是随您,等我生了孩子,您可不能亏待我,给我准备个厚厚的红封,这才显得咱们祖孙缘分深厚。”
吴老太太被她逗笑。
“我看,你是掉进钱眼里了,你这丫头,”吴老太太笑个不停,“给你准备个大的,以后她们的,都没有你多。”
周宣起身,挤到老太太身边坐下,靠在她肩膀上:“谢谢外祖母,日后叫我姑娘代我孝敬您。”
吴老太太将她搂在怀里,连声说好。
周宓道:“姑娘?”
“是,沈栖去静安寺,玄帝观,还要城里有名的几个瞎子那边,都去算过了,大多都说是女儿,他天天这么喊,我也惯了。”
吴老太太道:“他稀罕女儿,不要儿子?”
周宣道:“也不是不要,就是他几个侄儿整天打架吵架,跟猴儿似的调皮,他想要个乖巧些的女儿。”
沈家那几个小男孩子,太闹腾了,最近被沈太太严防死守,不许他们接近周宣,院子都不让进。
吴老太太笑:“是,姑娘家是乖巧些,也好,你也不是只生这一个。”
周宓最担心有人说到生儿子生女儿的事情,这不是扎二太太的心吗。
周宓道:“外祖母,表哥还好么,我前些时候问了太医一回,最近都没来得及。”
吴老太太说起孙儿,道:“人早好了,个大小伙子,不就摔了一跤,能有什么事情,就是你舅母担心,给生生灌了好些天的药,我看他人都胖了一圈,你不用担心。”
周宓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将这事绕过去,周宓才不说话了。
吴老太太叹气:“这孩子也到了成亲的年纪,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我这心里实在放不下。”
二太太心说母亲也是随意,怎么在三娘面前提起此事。
好在都是一家人,二太太想着回头再安慰女儿,说道:“等春闱中了进士,愿意说亲的人家自然多些,如今不必着急。”
吴老太太好似想起不该提起这事儿,看了周宓一眼。
周宓道:“我也这样觉得。”
看她一点不在意,吴老太太这才放心,心想这个外孙女虽然高嫁了,人都依旧和气,还跟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