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拿出礼品单子:“你看看殿下送来的东西,一看就是很看重你们母子的,三娘啊,这男人,有时候难免有些毛病,殿下也算好的,还叫人来问你,想知道他哪里错了。”
周宓:“这倒是不好说,我回去跟他说吧。”
梅氏道:“是了,有误会就要及时解开,不能藏着掖着,我看殿下人是很好的,就算有什么小问题,你也多忍让一些,不要同他吵架。”
吵输了,自己不痛快,吵赢了,李粟不痛快,看上其他人,还是周宓跟孩子受苦。
周宓道:“大嫂说得是,我回去会好好跟殿下说的,你别和祖母她们说。”
梅氏看着是犹豫了片刻,这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她瞒着不说,这要是问题没有及时解决,她失宠了,还连累了家里人,那可要完了。
周宓见状又解释道:“就是晚上拌嘴,随意说了两句,倒没什么对错,殿下很讲道理,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跟我生气。”
“夫妻,哪里又不吵架的。”
梅氏也不知道她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身为妇人,她们大多时候总得退让忍让着男人,不然又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过得不痛快,就跟周宁似的,要跟人和离吧。
梅氏挽着她的手臂,两人又回了屋里,她道:“你心里有成算就好,若真有什么拿不定主意道,打发人回来跟我们说说,一家人都会给你出主意的。”
周宓点头,吃了两块点心壮胆,准备回去问问李粟了。
这要是不问,她夜里还是睡不着。
回了东宫,周宓先急匆匆地去看儿子。
李粟比平常回来地早些,正抱在儿子在屋里闲逛。
阿晏快两个月了,本来软塌塌的身子骨,也结实许多,总想将他那头抬起来,可惜还得再过些时日。
这会儿正将两根手指头塞进嘴里,吮吸地啧啧作响。
李粟不想让他吃手,之前总是要拿出来。
但孩子哪里会听他的,拿一次,他就重新塞进去,我行我素,李粟也没法子了。
“还啃手,”李粟无奈道,“你娘回了周家,说不定这会儿都不想回来了,你爹一天没吃饭了,你啃手倒是很高兴啊。”
阿晏又听不懂他说话,只是听到了声音,便睁着大眼睛乱瞟,他还不能太分清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瞟完之后,朝他快秃头的爹露出个笑来,随后又把湿淋淋的手指头重新塞进嘴里。
李粟已然有些绝望:“……晚秋,给他擦擦脖子和手。”
口水已经流到脖子上了……哦,他还没脖子。
晚秋听见声音,立刻拿着干净帕子就要进去。
但周宓这时候进来了,她已经在偏殿换了干净衣服,从晚秋手里拿过帕子便进去了。
李粟怀里抱着儿子走动,听见动静头也不回:“这孩子总吃手,还流口水,我看请太医过来瞧瞧。”
太医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周宓:“殿下,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谁家孩子不流口水,谁家孩子不出手。
“夏天衣服穿得少了,他们还啃脚指头,你没见过?”周宓轻手轻脚地给孩子才干净脖子的手,又将他从李粟怀里抱走。
李粟倒也不直接提起昨晚上的事情,问道:“祖母可还好,年岁大了最经不起摔,得谨慎些。”
周宓:“没事大碍,几个侍女护着她,她胳膊那里骨头没断,应当是摔得裂开了,只是年纪大了,不好养回来,得好生歇一段时候。”
李粟听着,在对面顺手把阿晏的手从嘴里拿出来,但阿晏握着他的手指头,就往嘴里塞。
李粟赶紧拿开,下一刻阿晏嚎哭出了声。
周宓赶紧拍了两下,李粟也悻悻把阿晏的手指头重新塞进他嘴里,孩子立马不哭了。
李粟忧心,在这么啃下去,手指头都啃秃了。
周宓十分想念阿晏,抱着他玩了一会,孩子困了,周宓将他哄睡,小心放在床上,然后看着李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