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本来是准备点名叫李氏去给贝勒爷侍疾的,可是如今既然钮钴禄氏已经主动请命了,她却是不好再开口回绝的另提人选。
至于李氏,也只能算是她命好的躲过了一劫。
乌拉那拉氏想着就皱眉偏头淡淡的看了,正不自觉松了一口气的李侧福晋一眼,随后才满是欣慰和鼓励的看向钮钴禄芯兰。
“钮钴禄妹妹,既然这次是你自己主动请命,那姐姐我也不用再另提人选了,不过宫里的皇阿玛已经吩咐了,只给我们一个时辰的准备时间。
这次和你们一路同行的,还有宫里两位医术精湛的御医,想来有了他们给贝勒爷医治,贝勒爷这次定是能安好无忧的回来。
姐姐我也希望妹妹你此行能顺利的返回,到时候妹妹你就是我们府里的大功臣,不管是贝勒爷,还是姐姐我,心里都是很感激你的。”
钮钴禄芯兰刚刚就是一时冲动的想要赌上一把,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在后悔与否的边缘摇摆不定。
不过这会她听闻这一路还有两个御医同行,她心里此局能赌赢的把握就更大了一些。
所以这会她听了福晋的话后,也只是表示她一定会尽力的去照顾好贝勒爷,希望福晋等人在府里也可以放宽心。
之后见福晋等人也没有继续和她“闲话家常”的意思,钮钴禄芯兰才带着香豆和樱桃回去兰院准备收拾行李。
虽兰院里的人之前在心里早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可等这会知道是贝勒爷得了时疫。
而且钮钴禄格格和木嬷嬷还要前去侍疾时,她们这心却是全都高高的提起吊在了半空中。
要知道钮钴禄格格和木嬷嬷这一去,以后有可能是再也回不来了,毕竟那时疫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病症。
这时疫的传染性极强,一人得之,能传染一室,一室得之,能传染一村,一村得之,能传染一县,若是一县得之,那很有可能那个地方就会变成一座空城。
基本上只要是疫病过处,必然是十室九空,那是人在与天争命,最后就只能看谁的身体底子更好,谁的命更硬了。
而此次贝勒爷若是真没了,那这个四贝勒府里可就要变天了。
不过若是贝勒爷这次能病气散去的平安归来,那这次去侍疾的钮钴禄格格,只怕以后在府里的身份和地位,就会彻底的不同于以往了。
不管旁人听闻这个消息后心里怎么想,反正木兰听了后却是有些懵圈的直愣神。
特别是在她得知是贝勒爷亲口点名要她去,这心里的滋味就更是复杂的难以描述了。
她这是跟那个四贝勒有多大的仇啊?
那个四贝勒明知道时疫是多么危险的传染性疾病,竟然在有御医要前去救治的情况下,却是还要亲口点她的名。
这真是死都要拉着她垫背。
难道她在那个四贝勒的心里,这一身的医术真有那么好?
是那些伤药给了他这个错觉,还是她帮钮钴禄芯兰调养身子的事,给了那个四贝勒这个荒谬的错觉?
反正不管木兰这会心里是如何的吐槽和不情愿,可她到底还是只能老实的回屋去收拾东西。
毕竟她现在还是府里的奴婢,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来她也只能认命的去一趟了。
不过还好木兰身边有玉珠水傍身,她也不怕真感染了时疫而无辜丧命。
其实仔细想想,也许这对她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若是她此次真能救了那个四贝勒的性命,也许等那个四贝勒的身体康复后,她能跟四贝勒提出些小小的条件和要求。
比如说把她调去前院,以后她就专门负责帮四贝勒炼制药物,就再也不用看钮钴禄芯兰的脸色了。
要是这条路行不通的话,那她也可以趁机在回京的途中偷偷的离开,到时候她再恢复真容找个地方小心的躲上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