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他的性子您也清楚,根本不管世事,遇到能聊在一起的,有时都是几日才会回府。
他的妻妾都是原有的又没换过人,他的孩子们实在不少,个个麻烦,尤其我的那些堂姐们,嫁人前的各种举动真是没少让二伯丢脸。
他附庸风雅,很爱面子,也就是那些堂姐们的闹腾导致他有段时间没有怎么出府,她们全都嫁完后才算是松口气。
就是在他待在府里那段时间,他发现了自家老妻与三房假钟氏的异常,应该也是跟踪了,他不敢相信也未与父亲去说。
直到有一次父亲与祁氏的人也约在那里见面后,他才亲自来了三房,得知了一切真相。
父亲原本在想若告诉二伯会不会起反作用,可是又觉得那人就在二房,让他提早有个防范毕竟是好的。
刚开始二伯是接受不了的,可他回了二房装的很是辛苦。
后来又与父亲说很庆幸当年为了宠青梅竹马的姨娘而给长子找了与祁氏不睦的儿媳。
父亲对他只有安抚,告诉他若是装不下去,那就出府,但是决不能让对方起疑,那样我们都不会好过的。
二伯果然出府了一个多月,回来后就变回了正常,时间一长他也想明白了这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他开始还提出只要能保证孩子们和姨娘就行,可是随着时间越长,他越觉得祁氏生的孩子根本无法保全。
因为他的嫡子们与祁氏很近,他也越看越觉得他们怕是都知道,即使不知道也是一半的北疆血脉,若以后论罪谁也逃不掉。
他是在中风之后,看尽了沧桑,那些姨娘们只顾自家孩子,祁氏也对他不闻不问,连装都懒得装,我父亲的离世是最终刺激他的事。
他的中风是祁氏动的手脚,父亲早就猜到,他让我亲自去探看二伯的所在,之后就是想办法确认他的真实病因。
我这里也只能是知道他中毒,但是其他都无能为力,不过却让钱府四处找那厉害的解毒圣手。
在收到大哥的第三封信前,终于找到机会进去给他诊治,那之后你们应该也就知道了,是他让全部围了的。
他说一切由朝廷的决议来定,要不然对不起他三弟全家这些年的遭遇和努力,他已经自私的让她们活了这许久。
也算是都享受了富贵,接下来谁还有命继续活,他说了不算!”
“二弟这话,看来是已经将自己也算在内了,他大义灭亲的背后应该也是看透了二房那些人的本性。”
“二爷爷是读书人,很多道理他都明白,二房和三房迥然不同的遭遇和应对,在他躺着的那些时日,恐怕也是一遍遍的比对。”
“是啊,二伯看着很颓废,他始终吊着一口气,这些日子他跟我日日耗在那里,想必也是在等宣判。
我很担心他,若不是他的身体不能远行,这次我是想带着他来见你们的,他坚持要在那里亲自坐镇守着那些人。”
“随他吧,他是个随性的,这几年的日子也着实憋屈,让他按心意解决,这样也不觉着欠着谁的。
届时,我们也会想办法保全那些无辜的人不受牵连!”
“圆儿,这是你祖父留给朗哥儿的信,没给他留其他东西,他是我们三房的长孙,父亲对他期望很高。
这些年他被你照顾的很好,这次整顿之后,贺家三房的路就都是他自己要走的。
父亲说他很有福气有你这样一个姐姐,男孩子的前路需得自己踏出来,贺家三房的责任接下来就得他背着了。”
“小叔,朗哥儿自己都知道的,他小小的时候就明白贺家的责任都该自己扛,只是那时候被我给压住了。
现在他已经考取了举人,待大烨再次科举就能用力一搏,不过之前为了保全他,科举这一路用的名字都是凌鹤阳。
现在贺府的真相已经明了,待一切归于平静,我会亲自向皇上禀明改回贺暄和。”
“好,届时我带你们去父亲坟上,让他亲自说与祖父。
大伯,这一箱是所有证据,里面包括了这些年北疆王与朝中势力的联络内容,以及各家名单,各家里谁负责的接洽部分都很详尽。
是大哥这些年从北疆王那里搜罗出来的,他将誊抄的那份换回了搁置的地方,这些都是原件内容,是通过乞颜浩达送出来的。”
小叔从那口箱子里抱出了一口较小的箱子,他郑重的交到大爷爷的手中,重于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