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先是一声惨叫,最后变成了“赫赫”的喘气声,钟小柔蜷缩在地上打滚,地上已经掉了一截还沾着血的舌头。
南菱扭过头,知道自家男人现在护自己护得紧,没想到出手这么毒辣。
“她说话太难听了,聒噪。”穆轻寒走了出来,身上南菱给买的新衣没有沾上一点血迹,他的软剑也抖上几下,宛若银龙翻身,上面沾着的血也马上就没了。
这时,狱卒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南菱只好又塞过去三钱银子,“大哥不好意思!”
狱卒看到地上的那截舌头,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些个死刑犯平日里除了家里人来看,自然也是有仇人来看的,反正等下就要行刑了,现在报复报复也无所谓。
狱卒收了钱,笑嘻嘻的道,“没事没事,这女人吵得很,日日扰的我们兄弟睡不着,现在这下正好,让她清清静静的上路。”
南菱淡淡的看了钟小柔一眼。
“可怜的蛆虫,这最后一顿饭都没人来给你送,瞧着真可怜。”南菱想到了钟小柔对自己使的那些坏,连最后的好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去南大田的牢房里,拿了一个白面馒头。
“是给钟家闺女的吗?”南大田问道,钟小柔被关押进来的时候,他瞧见了。
“嗯,她把她男人剁成肉泥了快,还挑了她婆婆的筋,你们两个半斤八两,好歹黄泉路上做个伴,要不你凑合凑合和她下辈子在一块呗。”南菱拿了白面馒头就走。
“毛氏是罪有应得,我才不要她这个毒妇。”南大田嫌弃道,他已经准备好了接受死亡,下辈子他一定要稳妥的过一生。
南菱把白面馒头丢在钟小柔的脚下。
“听说你大哥大嫂回来了,你娘忙着给他们带孩子,瞧你这样子,他们也不想认你,我可怜可怜你,吃口馒头上路吧,要不然当饿死鬼不好受。”南菱将馒头丢了进去。
馒头上沾满了尘土和草屑。
大旺村的老人都说过,做鬼莫做饿死鬼,就是做了鬼也难熬。
钟小柔用她仅剩的三根手指拿起这个脏馒头,混着泪水和血水一起嚼着,每嚼一口她断舌头的地方就钻心的疼。
她囫囵的咽了下去,确实被南菱说中了。
在牢里的这几日,只有钟父来瞧了她,钟父来的路上被平安娘拽了一大把头发,前面都秃了,带了一肚子火气的骂了钟小柔。
而钟母都没露过面。
南菱也不愿意再和她纠缠,和穆轻寒就走了。
他们晌午饭在县城里吃,吃了一碗羊肉汤配饼子,羊肉汤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就是那饼子口味不怎么样。
不过他们也不是来吃饼子的,只是留下来看看给南大田收尸的。
斩首是在菜市口,南菱没去瞧,他们吃饭这羊肉摊子离菜市口就不远。
老板也道,“你们咋不去瞧热闹啊,你们去瞧呗,这汤和饼我不给你收了,等下回来接着吃呀。”
“看了砍头还能吃的下吗?”南菱喝了口羊肉汤道。
“哎呀,我每年都瞧得见,脑袋掉了也就碗大的疤,再说掉的是别人的脑袋,又不是我自己的脑袋,有啥关系。”老板豁达的说道,“而且这些斩首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去砸砸烂菜叶子和臭鸡蛋,也舒爽。”
南菱听了,不为所动,她还是安心的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