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之中。
望着那抹逃离的淡黄色身影,相拥的二人都是怔住了下。
“沈杳?”
阮今朝着实好笑,她和沈简刚刚就感觉有人在外头看,以为是陆繁回来了,这才顺势亲昵了两份。
她看沈简,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道,“沈大世子,怎么办,你妹妹是不是又被带偏了。”
沈简松开她,想着刚刚的遭遇,掌根抵着眉心,脸上露出森森的冷意。
“年轻人,不要怎么暴躁,不就是被亲了一下吗,不碍事不碍事。”阮今朝觉得他好笑的。
她替沈简顺了顺衣襟,“你看,你衣裳都还好好的,好端端的卖佟文做什么,你不要他,那你把他送给我吧,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可可爱爱。”
佟文这小东西,沈简恐怕是投了大钱养着的。
“送佟文?美的你了。”沈简摸着嘴角,真觉得自个不干净了。
“装什么贞洁烈男的,难不成被人亲一下你就不活了?”阮今朝看不起他。
“在边塞的时候,每每到了冬季外面的部落就会来打劫,抢姑娘的更是数不胜数,那些姑娘被我们救回来,什么没经历过,不也照常嫁人生子了?”
阮今朝心疼掉在地上的烤猪肉,底身捡起来。
她吹了吹烤猪肉,“我的丫鬟弱弱也被掳走过一次,我带人追出去,打到他们老巢时候,他们一个头领正把我家弱弱按着上下其手。”
说着,阮今朝目光冷淡很多,“我把她救走的时候,她就道,今日我若不来,她也不会寻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清白名声在小命面前算个屁,她一定要让打她主意的人死的一个不剩下。”
“是不是觉得我丫鬟忒牛气?”阮今朝看沈简。
姑娘的笑意更大,“其实战斗力就和沈杳一个级别的,也没那么弱的那么夸张,加个摘月顶天了,不过我们那里的姑娘都不太过拘泥名声清白二字,人活着,随性些的好,何必在乎旁人嘴里的自己?”
“所以,你不过被亲了一下,至于怎么大气性?”阮今朝着实好笑,“哦,我知道,你没遇到过这样霸王硬上弓的姑娘是不是?”
沈简心里杀气腾腾,“你说的对,打我主意的得杀的一个不剩。”
阮今朝点点头,“对了,这不就好了,又不是你自愿被亲的,那姑娘气力大,你能逃得开就有鬼了。”
她觉得沈简敢挣扎,陆繁就敢把他敲晕直接剥光。
“吃点吗?”阮今朝把烤猪肉放她嘴边。
沈简嫌弃的仰头,“当我瞎的,这是你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的。”
“捡起来也可以吃的。”阮今朝朝他嘴里塞。
她随意笑着,“我以前被我爹丢军营的时候,每日就吃干饼白水,干饼要是不小心掉地上了,都是捡起来吹吹继续吃的,不吃就饿着,我爹爹说了,做人不能太讲究了……”
沈简握住她的手腕,垂眸带笑,“既如此,那你怎么不吃。”
阮今朝一个劲朝他嘴里塞,“来嘛来嘛!我说可以就可以!试试嘛!”
贺瑾跑过来耳朵贴着听,就听着阮今朝一个劲的来嘛来嘛,试试试试,怎么样怎么样,还有沈简几分抵触,而后就是很无奈的笑声,以及东西落到的响声。
贺瑾脑子里头,烟花璀璨盛放,五光十色,各色各样的都有。
他压低声音吼道:“佟文!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佟文啃着兔子肉,“我那里敢管的。”
贺瑾:!!!!
这就是安阳侯府月例最高的下人,能说出来的话!
阮今朝晚间回到帐篷,就看素日这个时辰已经睡成蚕蛹的贺瑾,正等着她。
“怎么了?”
贺瑾看她,目光极其复杂,苦口婆心道:“阮姐,你和沈大哥注意点啊,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你们得掂量清楚了。”
他支支吾吾,“虽然我无所谓的,可是你若有了孩子,日后和离起来,会波折丛生的……”
阮今朝和沈简若真的直接走到那步,以他对二人的了解,倘若有了孩子,肯定不会一碗汤药干掉。
他“喜当爹”倒是没什么,反正一没出力二不出钱,还能借着旁人的娃娃练练手,免得以后自个当爹了手忙脚乱。
可落到外头眼中,那就是他的孩子,是贺家的血脉,就注定了阮今朝会被更加死的捆在京城。
即便贺家眼下都不喜欢她,可有了孩子,那一切都是变数了。
贺瑾搓了两把脸,也觉得墙角听的害臊,沈杳得撞见什么了,才能鼻血都哗啦啦的下来。
那里不成,非得在沈杳帐子行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