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黛直接跪下,“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的确劝告了表妹不要因为了侍卫胡乱出言维护,到底也是为了她的名声考虑,不知她如何就想成这样了。”
“至于池中水榭,表妹全是一片胡言,是她说要与我赔罪,带我去那处人少的地方,我本觉得有疑,是她说那头有几盆花是稀品,结果过去她就把我朝水里推。”
“臣女拉扯之间,到底记着薛沈两家情分,谁知表妹下了狠心,直接将我推入水中,紧跟着自己摔了所有的花盆,又把泥巴弄到身上脸上,还,还捡着碎片划了手!”
沈杳抓着阮今朝的衣袖一个劲摇头,跪倒地上看皇后,“不是,杳杳没有,杳杳没有推她的,杳杳说的都是实话,杳杳不会骗人的!”
薛老太太顿时滔天怒火,“那你这话,就是我孙女骗人了,沈杳枉我觉得你是好孩子,居然敢在大内皇宫行杀人之举!”
阮今朝给她怼过去,“你觉得薛黛不会撒谎,那我还觉得沈杳不会撒谎,两个各执一词,就你有理,那干脆让大理寺来审了,反正清者自清!”
她又道:“仗着沈杳落单就来欺负,还把人丫鬟甩了巴掌丢在椒房殿外头,不知道,还以为皇后娘娘干的。”
皇后听着这话心中一凝,顿时六神无主,“后宫有本宫做主,薛老太太,你竟然敢借着椒房殿的势去欺负人了!”
薛老太太辩解,“是身边的婆子见着那丫鬟要对黛黛不尊,因此下手狠毒了些。”
柔妃笑着接话,“既如此,那就先把这事清理了,谁打的那丫鬟,直接杖毙了。”
皇后虽觉残忍,但也知柔妃不会害她,立即附和,“薛老太太身为三品诰命,纵容恶仆在椒房殿任意打骂她人,诰命暂且收回,待本宫同陛下商讨过,再行定夺,看是彻底收回,还是降下品级!”
薛老太太瞠目,倒是阮今朝开口,“我也是三品,你也是三品,现在你没诰命了,对我客气点!”
薛黛侧眸看沈杳,“沈杳,这些年我对你不薄,我同你兄长本就是表亲,即便不能亲上加亲——”
“你看,你都承认了,你想亲上加亲!”
薛黛厉声,“沈杳!”
沈杳露出害怕神情,肩头吓得打颤,抓着阮今朝衣袖,呜呜呜的哭着。
柔妃得了皇后示意,便是开口,“如今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说,薛家想要逼婚安阳侯府,今日这场戏,你们薛家唱的倒是好。”
柔妃就道,“只要你们咬定是沈杳把薛黛退下水,安阳侯府为了平息风波,沈简又自来疼惜沈杳,恐怕还真能成事。”
“且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水,保不齐周围有个什么公子少爷,更是能让你们薛家,好朝着安阳侯府发难,好心计好谋算。”
柔妃走到薛黛跟前,“若沈杳真的被推下水,你跳下去救她,就成了安阳侯府的恩人,更是能逼着沈简娶你,若是周围谁看到落水的沈杳,又把这小姑子给弄出侯府了。”
“本宫若是没记错,你有个胞弟今日也进宫了,刚刚及冠吧?表兄娶表妹,表姐嫁表弟,你们薛家果真是会做买卖。”
宫宴帖子都有柔妃负责,送出去的帖子各家也要大概回送来人名帖,方便宴会吃食安排。
薛黛摇头,干脆抓着沈杳,“你为什么要撒谎,明明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你一边推我还一边说,就凭你也想嫁给我哥哥,你敢说为什么不敢认,你敢做为什么不敢当!”
沈杳被吓得杏眸瞪大,紧跟着呜呜呜开始哭,开始挣扎。
“表姐,你不要打我,你打死我,哥哥也只会把我埋了,他不喜欢你的,呜呜呜呜呜,你年纪也不大,为什么要抓着我哥哥不放……”
阮今朝觉得薛黛疯了,“你放开!”
薛黛狠狠抓着沈杳的肩头,“我真是小看你了!”
宫婢通报声响起。
“沈世子到!”
沈简阔步进来,见着沈杳狼狈模样,眼皮子都狠狠跳了起来。
“哥哥!”沈杳见着沈简来,提着裙摆跑过去,头上簪花都掉了两朵,“薛黛欺负我,还骂佟文,还诬陷我,姨母还想让我认下来!”
沈简看沈杳哭的眼泪鼻子一脸,内心重重哎了一声。
沈杳抓着沈简衣袍擦脸,而后狠狠擤鼻涕,指着薛黛,“哥哥,她还让我去你院子偷你贴身的物件!”
柔妃见着沈简来了,便是去拉阮今朝,同她小心翼翼推了出去。
外头薛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已被打死丢在外头,沈简的人齐刷刷站在外头,程然驰正在给摘月看伤。
阮今朝扫了一眼,只觉得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