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谢宏言,“我们公私分明,两件事,第一,这次你们收回的失地要建学堂,你们谢家负责督办,我要你祖父保证,我程国子民的孩童可免费进学,第二,你祖父上书,可允我程国人在你们这里参加恩科。”
谢宏言看他,呼吸都不会了,眼都亮了,活想给他一耳巴子,这还不如找他要钱,“你还不如搞死我。”
“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穆厉玩着手里扳指,“谢大公子,听听,你表妹和襄王争执了,啧啧啧……”
沈简听着阮今朝要失控了,生怕她有个一二,使劲掐谢宏言,“谢瓷兰,你表妹,亲的亲的!”
谢宏言摸了把脸,挥挥手手,“成交。”见他过来的手,扯了那枚玉佩递过去,穆厉摇头,“不要这个,我要你素日爱戴的兰花圆形玉佩。”
谢宏言看他一眼,不情不愿从怀里摸出来塞过去。
见穆厉转头进去,沈简捂脸和谢宏言抱怨,“搞一场漕运,我一个子都赚不到了。”
谢宏言白他一眼,都能看着自个牌位立起来了,“我葬礼你记得来,祖父肯定要打死我,我爹估计要把鞭尸。”
两个人对视一眼,哎了一声,而后竖起耳朵去听里头的动静。
里头吵得不可开交,李明薇对上力保李明气的阮今朝。
“成啊,既然阮大姑娘觉得十三殿下不可再犯,那不若直接让你父亲上书把我轰出京城的好。”
“好事你都是你们这些外戚的功劳,他有个一二便是我皇室的责任,你们这些外戚恨不得带着御史台、督察院跪在宫门要我皇室下个罪己诏!”
阮今朝道:“襄王殿下,我们退一步,即便要把十三殿下封王也是要走章程,何至于现在就要胁迫陛下……”
“胁迫?本王什么都未曾做,你们这些外戚就给本王扣上个,胁迫天子压迫皇子的高帽。”
阮今朝捏紧了手指,“即便是封王,十三殿下到底还未弱冠怎能议亲呢?”
姻亲是把双刃刀,现在李明启身边的各处权势极为平衡,若是赐婚,加了筹码进来,破开个口子,一起平衡都会打破的。
皇子婚事皇家做主,若是今日退步了,李明启身边天知道要被塞什么人去。
柔妃不敢说话,太后不能说话,贺瑾被压制的死死,李明启又要保谢家,李玕璋眼下就是看似坐山观虎斗,实则就是李明薇的靠山。
剑拔弩张之见,有东西落到地上,李玕璋就见穆厉居然还没走,当即就想掐死他。
刚刚过来说什么和这些人吃酒,说起了家中,想要早些回去,紧跟着就扯到了这场战事……
“对不住对不住。”穆厉底身捡起那串小金瓜,“适才陛下让我待着旁边,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不是站得太久,腰酸背痛的。”
他边说边走了上去,“原本我也不该说什么,到底这是陛下的家事,不过,我倒是觉得,何必搞得怎么厉害,十三殿下年岁还小,同本宫那蠢货弟弟年岁差不多。”
“我怕那弟弟在家里无恶不作,没他不敢的事,只有我不敢想的,连我都敢动刀子,后面啊,本宫好生关怀了下,原来这主要问题,就是出现在他身边,那些能接触他的人。”
“襄王珠玉在前,十三殿下自然不会是什么蠢笨货色,依着我瞧,十三殿下身边的人都换一遍就是。”
“什么太监宫婢能纵容主子出逃数次的?分明就是想讨主子的好罢了,身边人心思不纯,主子只能任意被拿捏。”
“若不把这些奴才杖毙打死丢出去喂狗,陛下您这位父亲,襄王您这位兄长,再想把他教好都没用。”
李明启听着这话,当即咬牙,“你闭嘴,我的事有你什么插嘴的地方。”他看李玕璋,“父皇,小全子他们都是陪儿臣一道长大的,不可,万万不可。”
穆厉笑意更大,“瞧瞧,想着和主子做兄弟的奴才,不知君臣体统规矩,若不重罚处置杀鸡儆猴,对十三殿下而言,也是治标不治本。”
李明薇直接道:“来人,将伺候十三殿下的人全部拖来,就在外头直接打死!”
李明启直接慌了,“哥,哥我真的错了,你别动他们,他们都是受我胁迫的。”
“胁迫?”穆厉掐住话头,“那便是柔妃娘娘这一宫之主不够威严了,这样的一宫之主,连个皇子都照料不好,如何协力六宫呢?”
他看向柔妃,笑的柔和,话里皆是刀子,“柔妃娘娘,六宫之权再重要,把皇子养歪了,你可吃罪不起的。”
“穆厉!”李明启咬牙。
穆厉语气冷厉起来,“十三殿下,我是程国的储君,日后程国的天子,你张口闭口多番不尊不敬,是不把我程国放在眼中吗?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背后人的意思?若是前者,你顶着李氏皇族的姓,若是后者,便是外头人煽动!”
李明启捏紧了手指,穆厉垂眸看他,“今日念你心情不好挨了打,我不多计较,再有一次,我不介意去金銮殿,亲自问问你刚刚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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