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侦探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没死。
“呯!”——“呯!”“呯!”“呯!”
枪已经换了一把,可接连命中的还是胸膛,也没死!
“呯!”
戴平安终于用第十颗子弹把一个已经冲到跟前,准备把他生擒活捉的平克顿侦探爆了脑袋,死亡的力量终于让他瘫软的身体有所改善。
“呯!”
找回感觉的戴平安一枪命中第二个人的脑袋,同时也把自己从死马底下解脱了出来。虽然挂着武器的枪腰带被卡住,压在了马身子下面,可勉强站起,步履踉跄的戴平安还是冲着已经到了跟前的三个平克顿侦探笑了出来。
戴平安笑的很灿烂,就像枪口亮起的火焰一样灿烂。
先用最后一颗子弹,将左前方的矮子脑袋一枪打穿——把打空的手枪甩出去,砸到中间膀大腰圆的壮汉脸上——同时借着甩枪的动作身子一转,滑出来袖剑把右边那人的脖子划开——等到中间的壮汉反应过来,那把袖剑已经像毒蛇一样捅进他的胸膛。
被捅穿的壮汉没有马上死去,但胸口的剧痛让他光顾着捂着伤口,连腰间的枪被抢走都没有发现。
“呯!呯!呯!呯!呯!呯!”
紧跟着过来的六个人在同一时间毙命,剩下的人终于知道想活捉戴平安不是那么容易,躲在树后开始还击,可他们的子弹全都由那名壮汉的后背挡了下去。
身中数枪的尸体还没有倒下,戴平安已经把抢来的手枪装填完毕,可刚要起身射击,脖子后面的汗毛就根根炸起。
尽管戴平安及时反应,把壮汉的尸体推出去阻拦,可这突如其来又势大力沉的一刀还是在袖剑的格挡下,切进了戴平安的胸膛。
刀的主人同样是一名身着黑衣,面无表情的平克顿侦探。可戴平安不知道是被炸蒙了还是怎么着,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脸色阴沉的家伙什么时候潜到了自己身边。
近距离顶着那人的胸口,戴平安直接扣动了扳机。
可接二连三的几枪过后,这名肚子上多了几个窟窿的平克顿侦探非但没有倒下,连脸上的表情都没变化。只见双手压着开山刀使劲一沉,沉重的刀头又从戴平安的胸口摁进去几分。
抬起枪口对准眼睛,戴平安再次扣动扳机,随着“呯”的一声枪响,一团掺和着黑白花的血浆子顶开头上的帽子吗,从脑后喷了出来。
没有知觉的平克顿侦探终于倒下,但也在同一时间,把刚打完最后一颗子弹且毫无遮掩的戴平安给让了出来,在树后等待多时的其他人也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呯呯呯……”
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过后
胸口的砍刀还没来得及拔出来,身上又有两朵血花绽放,一枪肩膀,一枪大腿,他人也在两颗子弹的惯性作用下摔倒在地上。
显然,树后的那些人还是没有放弃把他生擒活捉的打算。
戴平安还想挣扎一下,却发现最后倒下来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从树后站出来的那些平克顿侦探。
一支队伍从林子南边斜插进来,朝这边一边开火,一边狂奔。
他们的穿着和普通牛仔没什么区别,但在奔跑间,垂在脑后的头发却像蝙蝠翅膀一样呼扇着,正是跟阎孝国一同前来又留在黑水镇外接应的那群手下。
袭击运菜的货车,放火烧毁粮仓,又给牧场投毒之后,他们就按照事先的约定藏身在了高树森林里的石兰贸易站。
在戴平安和阎孝国被围剿那天,当两人看到乌云般的骑兵从林中汹涌而出的时候,都以为他们早已遇难。谁能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死,反而在这个关键时刻杀了出来。
他们从侧面的突然袭击,打了躲在树后的平克顿侦探一个措手不及。十几人的当场毙命,再加上死在戴平安手里的,这只埋伏在林中,本打算为戴平安收尸而来的队伍瞬间消失了一多半。
剩下的人还想抵抗,这些没了辫子的高手已然杀到跟前。
这帮人的冲刺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同样不一般的还有他们进攻方式,远一点是手枪点射压制,距离一近直接削短的喷子糊脸。
只听“嘭嘭”几声枪响,炙热的暗红色铁珠如暴雨般在树林间泼出来,将树后的平克顿侦探不管活着的还是死了的,全都轰了出来。
地上演戏的戴平安也不再等待,一边咬着牙把伤口里的子弹扣掉,一边踉踉跄跄的重新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但这并不妨碍他从胸口将刀拽下之后,将一个想从他身边逃过的平克顿侦探的首级一刀劈开。
半分钟后,胜负已定,这一次戴平安没有了“玩耍”兴致。
其他人开始收拾残局,几个领头到了戴平安跟前就要行礼下跪。
“行了,我早说过在我这不用来你们的这一套……”
戴平安一声闷哼,终于将糊在胸前的子弹带连同部分皮脂一起撕扯下来,又是刀劈又是火烧还有撕扯的,原本的胸前已然是血肉模糊一片:
“你们身上有酒没有?”
接过递来的水壶,戴平安先拧开盖子尝了尝,确定酒精的度数后他先猛灌了一半,然后就将剩余的浇在胸前:
“说吧,你们出了什么事?”
“我们林子里遇见了一个人,是她救了我们。”
“什么人?”
“一个女人,一个叫玛姬·费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