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适时地插话,“尹将军未曾让人通报,便闯了进来,也不知有何贵干?”
“逐逍听闻这客栈种植的秋菊别有一番风味,特意来此观赏。”
“秋菊淡然,清寒傲雪,是花中四君子之一,赏菊确实是人生一大乐事。只是菊丛在客栈外围,若仅仅是赏菊,尹将军又为何闯入潜儿房内?”
找托辞也不找个能站得住脚的托辞,她又不是不知道,尹逐逍过来的目的。
“逐逍途径客栈,听到有人悉心教诲潜儿,对此人心生好奇。进来一看,未曾想,竟然是容二姑娘。”
听到这个理由,容清纾不得不佩服尹逐逍的厚脸皮。
“容二姑娘确实是教导有方,但委实过于严厉急迫,潜儿正值少年,练字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教导还是应当循循善诱。过于急切只会适得其反,你对潜儿如此严格,不但收效甚微,甚至可能造成他厌恶练字。”
尹逐逍看着坐得笔直、全心全意地练字的容延潜,眼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复杂情绪。
“难道尹城主不知,练字时更需静心凝神。你在此与我讨论教导之事,引得潜儿分心,便是对的?再者,潜儿是我容家人,尹城主不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如容清纾所料,尹逐逍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此事是逐逍有欠考虑,逐逍给容二姑娘赔罪。”尹逐逍抿紧双唇,向来不可一世的他,此时也不得不压下一切情绪,向容清纾拱手曲腰道歉。
容清纾侧过身子,避开了他的赔礼道歉。
“尹城主是让潜儿分心,没有必要给我道歉。”若是她受下那一礼,反而显得她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
“容二姑娘,逐逍还有事情和你谈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尹逐逍向容清纾做了个“请”的手势。
“尹城主是外男,我是女眷,男女有别。尹城主若无要事,便请回吧,我还要督导潜儿练字。”
只要脸皮够厚,男女有别这个借口,屡试不爽。
这时,风迁宿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容家世代书香,家教甚严,对于男女大防之事,甚是重视。尹将军与清儿单独谈话,确实有失妥当。”
细细观察便会发现,风迁宿说话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因为容清纾昨日一席立业之言,风迁宿在古御无甚名气,只好大早便出去为人占卦相面,为来日扬名天下铺路。
得知尹逐逍找上门来,他二话不说,便赶了回来。
尹逐逍不屑地看向突然出现的风迁宿,“你是何人?”
风迁宿看向容清纾,“我是清儿的……至交好友。”
尹逐逍的嘲讽更甚,“世人皆知,容二姑娘是冰清玉洁之人,我虽不是正人君子,也是秉守礼数之人。你与她即是好友,难道不清楚她的为人?我与她谈话,你是担心她会越界,还是我会逾矩?”
尹逐逍的这番话一出口,直接堵得风迁宿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