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迁宿闻言,确实放松了几分,可见到一个个风姿各异的美人,对那些恩客迎来送往后,神色却变得越发的怪异,“清儿,话虽如此,可此处毕竟是烟花之地,鱼龙混杂,应当敬而远之才是。”
容清纾恶狠狠地瞪着风迁宿,“叫我苏兄!”
风迁宿干咳一声,“苏……苏兄。”
“月舞楼虽然在京中享誉盛名,你必然还没进去见识一番,所以不知此处为何令天下男子魂牵梦萦。”容清纾轻摇折扇,笑得粲然,恍若尘世翩翩佳公子。
不过眨眼功夫,容清纾已然踏入月舞楼内,风迁宿根本来不及劝阻。
“看公子面生,想必是头一回来我们月舞楼罢,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身姿妖艳妩媚的老鸨见容清纾衣着华丽,热情似火地迎上容清纾,语气也是谄媚至极。
一旁的美人们,也是各显神通,或含羞半掩花容对容清纾暗送秋波,或挥舞着柔荑引诱容清纾。
“在下苏家二郎,月舞楼上厅行首顾添香才名远扬、性情孤傲,在下慕名已久,今日特意来访,只求一睹佳人芳容。”容清纾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老鸨接过银票,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苏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顾行首这几日身体抱恙,不见客。我们这里还有精于琴技的映竹姑娘,填词唱曲也是一绝;还有丹青水墨功夫卓绝的牡丹姑娘;还有……”
“莫非是妈妈觉得我银子给得不够?”容清纾没有听下去的心思,适时打断老鸨之言。
老鸨见容清纾不依不饶,适时向身边几个颇有姿色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几个美人立即会意,对容清纾娇嗔献媚,软语温存,“顾行首已有几日不曾接客了,莫非公子瞧不上我们?”
“既然顾行首身体抱恙,想来也是本公子与她无缘,本公子素爱美人,今日有此等绝色作陪,也算不虚此行。”容清纾的折扇挑起映竹的下巴,笑得心猿意马。
“苏兄。”风迁宿在一群莺莺燕燕的簇拥下,终于逃到了容清纾身边。
看到狎昵挑逗映竹的容清纾,大吃一惊。
“苏公子,这位是?”老鸨见容清纾松口,氛围也轻松了几许,又堆满了笑意。
“这位是苏某的好友风公子,他生性内敛,不谙男女之道,所以,我特意带他来见识见识。妈妈方才也看到了,我这好友在人前,实在太过拘谨,故而想请妈妈安排个雅间。”
“映竹,你带苏公子和风公子去二楼雅间,唱几个拿手的小曲儿,好生伺候着,可千万别惹两位公子生气。”老鸨心领神会。
“妈妈果然善解人意。”
“知道了,妈妈。”映竹举手投足间,尽显媚态。
此时此刻,风迁宿不再言语,只是目不斜视地跟在容清纾身后,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久违了,冰婵。”一进房间,容清纾便将手中的折扇扔在桌上,软若无骨地躺在软榻上。
“主子特意来此,不知有何吩咐?”冰婵对着容清纾恭敬地下跪,并为容清纾奉上一盏茶。
“顾行首此刻可还在月舞楼?”容清纾接过后,一口灌下,示意冰婵起身。
“琛王府派来的人一炷香后,便会到月舞楼后门接顾行首。”
“既然如此,那我也该会会这位名动京城的顾行首了。”容清纾看向一副戒备之色的影主。
“清儿,还是我去吧。”风迁宿后知后觉,这才明白容清纾根本没有打消潜入琛王府的想法。
容清纾看向风迁宿,眼睛一眨,“放心,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风迁宿眼睛一亮,“好。”
“冰婵,一个时辰后,苏公子及其护卫便会离开月舞楼。”
“主子放心,冰婵定将此事处理妥当,绝不让主子失望。”
“嗯!”
“请主子更衣。”这套衣裳是月舞楼丫鬟的裙子。
给风迁宿准备的,则是一套小厮的粗褐短衣。
二人更衣之后,便从窗户跳了出去。
按照冰婵所指的路线前行,途中再未撞到任何人。
未几,便顺利地到了顾行首的院子。
“顾行首待会要沐浴更衣,我趁此机会混进房内,你隐在暗中,随时准备接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