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今日的公文处理完了?这是要出宫去?”夏霁看到迎面而来的御颜熠,不动声色地将两坛佳酿藏在身后。
“从容府回来?”御颜熠停下脚步,不答反问,看向夏霁背在身后的手,淡淡一笑。
“表哥,看你行色匆匆,定是有极其紧要之事处理,我就不耽误表哥办事了。”夏霁心虚地往寝宫溜去。
他白天为了逼御颜熠一把,才放言说要娶容清纾,万一御颜熠将这番话听进了心里。
那他晚上背着御颜熠去找容清纾,他非得扒了自己的皮,这几日说什么都要避着御颜熠。
“容清纾,你连女儿红都给了夏霁,果真是很好!”御颜熠瞥到夏霁提在手上的酒坛时,扬起一抹苦笑。
再看时,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温煦润和,恍若未曾遇到夏霁一般,继续往宫外行去。
随着车轱辘的转动,约摸一炷香的功夫,便到了琛王府偏门。
“停!圣上有旨,琛王禁足府中,闭门思过。”禁军们将容清纾的车驾团团围住。
“大胆,皇上只是令殿下不得出府,并未禁止他人探视。依照皇上对殿下的宠爱,不出几日,殿下便会解禁。你们如此待殿下,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吗?”御沐琛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的都拔出了长刀,直指禁军。
“放他们进去!”禁军们面面相觑,终究还是憋屈至极地放人。
“顾行首,今日殿下高兴,特意为您备下了饭食。”老嬷嬷讨好地将容清纾向内院引去。
“嗯。”
容清纾态度冷淡,老嬷嬷纵有千言万语,也知趣的不再多言,只是将容清纾领向内院。
而容清纾则是环视着四周,观察琛王府的巡逻及布局,以便待会安全撤离此处。
“殿下,顾行首来了。”
“你们都退下,若无本王吩咐,不得打扰!”御沐琛不耐烦地将众人屏退,琛王府瞬间陷入一片静谧。
“香儿,你可知,本王今日有多欣喜,本王终于得到了容家家主印鉴。如今,容家已然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了。”御沐琛满是如愿以偿的邪魅笑容。
家主印鉴?
虽然容家家主印鉴丢失,可他手中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御沐琛看着近在眼前的容清纾,眼神已有几分迷离,脚步轻浮地向容清纾走去。
当揭开帷帽之时,看着戴着轻纱的容清纾,御沐琛起初还有几分呆愣,手中的帷帽也因此脱落在地,但回过神来后,便是爬满俊颜的怒意。
“琛王殿下,别来无恙。”容清纾无视怒发冲冠的御沐琛,自顾自地坐在黄花梨木雕凳子上,提箸享用满桌的美食。
听着声音,御沐琛才反应过来,眼前冒充顾添香之人,竟是自己的宿敌容清纾,脸上的怒意更甚。
“容清纾,既然你如此钟爱琛王府,不如留在琛王府。”御沐琛打了一个响指,容清纾陷在鬼魅般的暗卫,设下的包围圈之中。
“听闻琛王殿下对顾行首盛宠有加,如今顾行首生死不明,殿下却毫不过问
看来,所谓的盛宠,也不过如此。”容清纾冷冷扫过那些凶神恶煞的暗卫。
“女人如衣服,既然她如此无用,本王又何必费心营救。容清纾,你与其多管顾添香的闲事,还不如想想自己如何从本王手中脱身?”
“顾行首国色天香、名动天下,入幕之宾不计其数,其中不乏朝中权贵,耳鬓厮磨之际,想必是无话不谈。琛王殿下少了一位红颜知己,或许不会在意。”
“但顾行首可是琛王殿下精心培养的棋子,专门为殿下打探情报,为殿下与朝臣结交牵桥搭线。如今折在我的手里,若说琛王殿下不心疼,我都不信。”容清纾毫不吝惜地用石榴簇花裙衣袖擦拭嘴角的油渍。
“容清纾,你以为挟持了她,便能从本王手中脱身么,真是异想天开。”御沐琛汇聚内力,猛地对着食桌出掌,上好的黄花梨木便发出碎裂之声。
而后,食桌如虫蛀之木一般,粉碎一地,珍肴美馔也杂然无章地摔落在地,当真是杯盘狼籍。
“噗——”容清纾被暗卫们团团围住,动弹不得,凌厉的掌风波及开来时,她根本无处躲闪,因承受不住霸道的掌风,嘴角渗出一抹艳红刺目的血流。
“琛王殿下不愿我享用府中佳肴,直说便是,何必如此糟蹋。”容清纾若无其事地拭去嘴角污血。
“将容清纾押入王府水牢,好好招待。”御沐琛恨不得容清纾立即便能在他眼前消失,语气极其不耐烦。
“琛王殿下将顾行首视为草芥,难道连自己的生死都置之不理了么?”容清纾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任由暗卫擒住自己。
“笑话,你自己都落在本王手中,插翅难逃,还想奈何本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御沐琛几乎笑得前俯后仰。
“那可未必。”容清纾笑得意味不明。
“本王……容清纾……你……究竟对本王……做了什么?”御沐琛乐极生悲,痛苦不堪地紧捂着肚子,面容狰狞扭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殿下!”一半的暗卫奔向御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