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风迁宿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有看到容清纾所说的铁皮匣子,“清儿会不会记错了?”
容清纾又向前面走了三步,“那再往前面挖一下吧。”
可风迁宿仍旧一无所获。
容清纾看着槐树周围的十几个深坑,一脸尴尬地望向大汗淋漓的风迁宿,“要不然,再进两步?”
风迁宿似乎很有耐心,没有一丝怨言,“时隔多年,清儿一时记差了,也是在所难免,今日就当我强身健体了。”
容清纾笑得有几分憨态,“嘿嘿,这次一定不会记错了。”
“砰——”钝器与铁器猛烈的撞击声突然传出。
容清纾一脸的得意,“看,我没有记错吧。”
风迁宿见容清纾要跑来搬铁匣子,连忙阻止道:“这匣子脏,我来搬便是。”
未待容清纾开口,便插入了一道粗犷的男声,“这匣子,爷要了!”
“兄弟们上,抢来铁匣子,活捉容清纾!”
“清儿别怕,有我在!”风迁宿握紧花锄,戒备地盯着那群不速之客。
“臭小子,爷劝你识相点,赶紧离开这里!”
“想动清儿,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十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将容清纾和风迁宿团团围住后,手提板斧的彪形大汉,又带着七八个壮汉,气势汹汹地向容清纾而去。
容清纾扬起的笑意,有几分诡异,“异想天开!”
眼看着那些壮汉离自己越来越近,容清纾向那些壮汉的下盘踢去几颗石子,那些壮汉重心不稳,一个个都掉进了风迁宿挖的深坑中。
“臭娘们,还敢动我兄弟!”彪形大汉朝手下们使了个眼色,那些壮汉立即会意,将风迁宿缠住,让彪形大汉全力对付容清纾。
彪形大汉虽然手提板斧,却身手极为矫健灵活。
几招下来,容清纾便有些体力不支了。
“清儿!”风迁宿虽被那些壮汉缠住,注意力却一直在容清纾身上。
见容清纾被彪形大汉一踹,便像只折翼的蝴蝶向山丘摔去,整张脸都变得煞白。
容清纾早已做好滚落山丘的准备,可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意。只感觉到周围猎猎的风声,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虽然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正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钻入她鼻尖的淡淡雪莲幽香,告诉她,此人正是御颜熠。
对于这股味道,起初还有几分贪恋,可回过神来后,却挣扎道:“放开我!”
御颜熠放在容清纾腰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再等一下,现在放开你,你所有的计划都会付诸东流。”
容清纾还想挣扎,可不知为何,一听到御颜熠温雅清润的声音,手中的力道却渐渐散去。
费力地睁开被风刺得要流泪的眼睛,发现御颜熠正施展着轻功,尽力避开风迁宿的视线,往旁边的山丘而去。
为过多久,便到了山丘。
御颜熠也依言,立即放开了容清纾,“这里既能观察那边的一举一动,也不会让他们有所察觉。”
“谢谢。”容清纾将目光投向风迁宿那边。
发现,风迁宿虽被那群壮汉围住,可双方却始终没有出狠招,仿若比武切磋一般。
连那匣子,也孤零零地躺在旁边,没有任何人关注。
“我听说,你和风迁宿出城游玩,还以为你们已然交心。”御颜熠一顿,自嘲一笑,“还好,你是对他起疑,想要探明他的底细……”
容清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今日约风迁宿出来,确实如御颜熠所言,就是想要探明,风迁宿与御沐琛,到底是不是同一阵营的。
碧柠山之事,她一直心有疑惑,御沐琛的手段,她再清楚不过。即便风迁宿武功高强,从御沐琛手中夺回容延朗这个人质,也会非死即残。
还有,容影从未出过内奸,到风迁宿手中后,便出了内应。
上次,她也是特意让风迁宿陪她夜探琛王府。她特意观察过,风迁宿在布局复杂的琛王府,却像自己府中一般,来去自如。
凡此种种,无不证明,风迁宿与御沐琛,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