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变严重了?”
虽然容清纾离开后,便再未过来,但风迁宿这边的情况,她一直都有关注。
风迁宿的情况虽说没有好转,但藿蓝配制的秘药,也足以保住他的性命,又怎么可能突然加重伤情。
“今天下午,琛王府的人突袭,风公子从病榻上爬起来退敌后,还没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容清纾脸色一变,赶紧推开房门,冲了进去,“风迁宿!”
若是风迁宿真的丧命,她也许会内疚一辈子。
容清纾进去后,只见到脸色惨白的风迁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若不是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根本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对了,我这里有药。”好在容清纾还有一丝理智尚存,想起自己在离开月舞楼时,御颜熠塞进她手中的药丸。
藿蓝急得眼睛都红了,“主子,已经晚了,风公子已经喂不进去药了。”
容清纾伸手弹了弹藿蓝的额头,“藿蓝,你是不是傻了,我能施针让风迁宿暂时清醒过来啊。”
“对对对,我竟然忘了,我这就去将银针拿来。”藿蓝转身去紫檀药箱去取银针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小心点,藿蓝。”
“主子,给。”藿蓝将银针塞进了容清纾的手里,似乎也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容清纾身上了。
容清纾对此,也不敢有任何轻视,在风迁宿的百会穴下针之时,凝聚了所有心神。
可容清纾已经下针半寸,等了盏茶功夫,风迁宿还是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若是在深入,一个不慎,便会要了风迁宿的性命。
一旁的藿蓝也提起了一颗心,紧握成拳的双手已经泛白,但她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就怕影响到容清纾。
容清纾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咬了咬牙,不再犹豫,继续进针。
成败在此一举,如若风迁宿命丧她手,她会向凛宫请罪,向风迁宿的师门请罪。
进针之时,容清纾虽然紧张不已,生怕有任何差池,但还是凝神静气,稳如泰山。
良久,终于传来风迁宿微弱不已的低唤声,“清儿……”
容清纾不知道风迁宿能坚持多久,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任何放松,“藿蓝,快给他喂药!”
“好。”藿蓝赶忙打开那只小巧的匣子,将里面的药丸喂向风迁宿。
风迁宿张了张口,正欲服下之时,可脸色突然一变,“我不吃御颜熠的东西。”
风迁宿的话,真是差点气死容清纾。
他和御颜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生死关头,有救命之药还嫌弃是御颜熠给的。
“藿蓝,别管他。”
藿蓝也皱了皱眉,点了风迁宿的几个穴道后,药丸便顺着他的喉咙进入了腹中,“好。”
确定风迁宿服下药丸后,容清纾才缓缓将银针取出,而风迁宿也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藿蓝把了把风迁宿的脉搏,大喜过望道:“主子,颜公子的药丸果真有奇效,风公子的伤情已经暂时稳定下来了。”
容清纾对此,似乎在预料之中,“好,这几日我就留在这边,不回去了。”
“主子是要留下照顾风公子?”
她特意留在这边,大多是为风迁宿和御沐琛合作之事善后。
也是因为叔公叔婆接连离世,她的心情异常沉重,再加上那些人一个个的都耳提面命,让她过来照顾风迁宿,她也想过来躲清净。
容清纾今天应付完御颜熠,又大费心神给风迁宿施针,此时放松下来,阵阵疲乏也侵袭而来,“藿蓝,我有点累了,先眯一会,用晚膳的时候叫我起来。”
“好,内室我一直有收拾清扫,主子直接进屋小憩即可。”
“好。”容清纾点点头,正准备进去,便听到了风迁宿微不可察的的声音。
“清儿,你不该救我的。”
容清纾无奈地停住脚步,走向已经转醒的风迁宿,“风迁宿,我知道,今日御沐琛派人来,是要你帮他做最后一件事。”
风迁宿抿了抿唇,“琛王府上下一夜白头,他知道是清儿的手笔,所以,逼我将解药送去。”
风迁宿与御沐琛合作,既然是因她而起,那就由她亲手了解,“我会将解药送去琛王府,从此,你和御沐琛两清,再也不用受他胁迫了。”
风迁宿惨白的脸上,布满了自责之色,“清儿好不容易才得手,我不想让清儿白费功夫。”
“所以,你就想一死了之!”容清纾声音里,不自觉地站染了怒意。
这些年来,即便她再苦、再难,面临生死关头,她都想倔强地活着,所以,她很瞧不起不吝惜性命的人。
“我的性命不足挂齿,可清儿拿了御颜熠的药,势必又要与他纠葛不清。他当初费尽心思算计你,伤透了你的心,我不想再让你被御颜熠利用。”
“碧柠山一役,你占卜为他鼓舞士气,这药丸是他给你的赠礼,我只是替他将东西送来而已。”
风迁宿眸中似乎闪过什么,笑道:“是我多心了。”
“这几日,你好好在这边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容清纾突然想起什么,有些内疚道:“你手上的那串佛珠,我虽然给你串了起来,不过,好像弄丢一颗了。”
风迁宿急忙看着手上的佛珠,脸色一变,但看向容清纾时,又是一脸的若无其事,“清儿,谢谢你!”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不用谢。”
二叔婆夫妇停灵七日,由于二叔公不得入祖坟,最终将二人合葬在京郊一块风水宝地。“”
容清纾送了二人最后一程后,便再次回了自己的草庐。
转眼间,又过了半月。
在此期间,秋闱放榜,皇子们暗中拉拢饱学之士,为来年春闱做铺垫,争得好不热闹。
边疆暴乱,琛王献计平反,戴罪立功,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