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设宴嘉奖容尚书治水有功,将其自工部平调至户部,掌管土地户口、赋税财政,并赏赐亲题匾额“尚书府”。
御颜熠的太子册封典礼,隆重举行。
风迁宿的伤势也渐渐好转,还有意无意地点拨偷学催眠术的容清纾,二人的相处,也逐渐恢复了融洽。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一日,闲来无事,容清纾例行公事一般,将自己关在房内钻研催眠术,正看得入神时,房门却响起了敲门声。
容清纾一闻到那熟悉的味道,就不禁头皮发麻,“藿蓝,先把药放外面,凉了我再喝。”
自她以精血浇养凝碧荆莲后,藿蓝不禁为她调配了补血养身的药膳,更是顿顿药不离手。
虽然勉强弥补了容清纾身体的亏损,但她身体还是每况愈下。
所以,如今都是在脸上抹了一层胭脂,气色才没有显得极其惨白,看起来只是比回府之时清减了些许。
“主子既不愿喝,藿蓝这就退下。不过,大姑娘来了,就在外面等着,主子不喝药,藿蓝可不会放主子出去。”
“我喝!”容清纾咬牙切齿地夺过药碗,一饮而尽后,便提起裙子跑了出去。
“可是府中饮食不合胃口,这才一段时间不见,清纾便清减了不少。”容吟蓁看着容清纾青筋微突的手,眼底一片关切与忧虑。
“可不是嘛,我多年来在东溟生活,习惯了那边的饮食起居,如今回府,倒是觉得不适应了。吟蓁姐姐不必忧心,过段时间,我就会成为容府体态最为丰腴的人了。绝对不抢吟蓁姐姐的风头。”容清纾连忙笑着保证。
“越来越没正形了。”容吟蓁宠溺地刮了刮容清纾秀气小巧的鼻子。
“快给吟蓁姐姐沏茶。”容清纾将容吟蓁拉到内室的罗汉榻旁。
“清纾,慢点,别摔着了。”
“吟蓁姐姐今日来这里有何贵干啊?”容清纾在容吟蓁的咯吱窝里挠痒痒。
“清……清纾,快……快住手……”容吟蓁笑得说不出话来。
“好,不闹你了。”容清纾在容吟蓁身旁懒懒散散地躺下。
“明日便是中秋了,父亲让我请你明晚去尚书府吃个团圆饭。”容吟蓁想了想,又道:“把风公子也叫上。”
“放心,绝不缺席!”容清纾突然回过神来,“中秋?这么快!明日还要赴任葭之邀,泛舟游湖。惨了,我今天才想起这事,明日是回京后首次现身,万一给容家丢脸,我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你啊,就是看我在这里,才这么说的。”容吟蓁点了点容清纾的额头。
“反正吟蓁姐姐明日也是要去的,带我一个嘛。”容清纾眨巴着眼睛撒娇。
“真拿你没办法,就应该早点让你和风公子成婚。”
“我和迁宿现在可是好兄弟,还怎么成婚。吟蓁姐姐比我年长,即便成婚,也是吟蓁姐姐在前头。”
“这刺绣针脚细密,栩栩如生,甚至胜过京中绣娘,可是出自清纾之手?”容吟蓁瞥见一旁的香囊,眼眸一亮。
容清纾知道,容吟蓁这是为了转移话题,也乐得配合,“我就是一个懒虫,哪里会这些精细活儿。这香囊是出自诉琴之手,正打算过几日配了香料后,送去尚书府。”
“主子又在胡说八道了,主子的针线活虽说不如诉琴,但也是别有特色的,但是有一句话没说错,确实是懒。”这时藿蓝与诉琴二人恰好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看来清纾针线活确实了得,我倒是很期待清纾的手艺,不过,这个香囊我也舍不得拒绝。”
“都怪你多嘴!”容清纾虽是训斥藿蓝,却没有一丝怒意。
“看来清纾是不愿送礼给吟蓁姐姐了。”容吟蓁故作伤心。
“我这不是怕吟蓁姐姐嫌弃嘛。”
“放心,清纾的东西,吟蓁姐姐一定会视若珍宝。”
“我给这五个香囊配几味祛毒的药,吟蓁姐姐待会带回去给叔父、叔母,还有两位哥哥。”容清纾拿着香囊,往小药房走去。
“家中有清纾这么一位女神医,日后都不要请太医了。”容吟蓁跟在容清纾身后。
容吟蓁拿了香囊,又喝了几杯茶水,和容清纾闲话了几句家常后,差不多到了黄昏时刻时,才回了尚书府。
而容清纾为了方便明日赴约,给拜访钦天监的风迁宿留了一封信后,也回了容府。
容清纾用完膳后,便回流染居拿起了针线奋战。
“主子的肝火真是旺盛。”藿蓝给容清纾收拾好明日游玩的服饰,还有备用的一套罗裙后,悠闲自在地坐在容清纾身旁喝茶。
“都怪你,一旦给吟蓁姐姐绣香囊,他们知道后,一个个的找上门来,我还有清闲日子嘛。”容清纾想到那副场景,头都大了一圈。
“主子不也是乐在其中,否则怎会如此用完晚膳便开始刺绣了。”
“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
“主子的药应该要好了,我这就过去端药过来。”
“看来逃不过你的魔掌了,早知今日,当初便不让你习医了。”
“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如此,藿蓝倒是不悔。”
容清纾迫不及待地挥手将藿蓝赶走。
不过片刻功夫,便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响。
容清纾并未多想,一心一意埋头刺绣道:“先放一旁,我待会再喝。”
“是我。”
清冽而又磁沉的声音响起,容清纾手中的绣花针差点刺到手指。
“不知深夜造访,所为何事?”容清纾放下手中的绣活儿。
“闲来无事,想着太子府与容府只隔了一条街,便过来讨杯茶水。”御颜熠的语气有几分疲倦与心疼。
只隔了一条街?
何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