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府不比太子府,只有粗茶,还望见谅。”容清纾定了定心神,取来一个瓷杯,倒满茶水递给御颜熠。
“你瘦了。”容清纾给御颜熠倒茶水时,他才看清容清纾的正脸。
“近几日胃口不好。”容清纾庆幸自己施了粉黛,否则,那苍白的脸色确实吓人。
“我知晓,是因为凝碧荆莲,你可怨我?”
“当初是太子殿下赐药,后来又助民女恢复武功,是民女的恩人,自是不怨的。”容清纾对上御颜熠的眸子,神色极为认真。
御颜熠皱了皱眉,“那为何还对我如此疏离,拒我于千里之外?”
“太子殿下与民女身份有别,民女不敢冒犯,引得陛下不快,将容家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还请太子殿下成全。”
容清纾的话语的最后一点余音消散后,也没有听到御颜熠的任何答复。
只知道过了很久,很久。
御颜熠终于开口道:“明日泛舟游湖,我会和夏霁一同前去,但府中还有公文急需处理,不会久留。”
御颜熠不是不去么?
何时又改变主意了?
“明日御沐琛也会赴约,你一切小心。”
“嗯。”除此之外,容清纾不知道还能如何回答。
似乎对容清纾的回答有些失落,御颜熠的星眸黯淡了几分。
“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得闲了,再来看你。”
“太子殿下请留步!”
“何事?”御颜熠的眼里燃起了几分希冀。
容清纾缓步走向御颜熠身旁,试图抓住御颜熠的左手腕。
“容清纾,男女有别!”御颜熠知道容清纾的意图,接连后退几步,堪堪避开容清纾的手。
容清纾恍若未闻,面对御颜熠的闪避,几个回合下,轻而易举便抓住了御颜熠的左臂,准备把脉。
容清纾心惊不已,御颜熠为了给他恢复武功,身体到底损耗有多么严重。以至于她如此轻易便能制服他。
念及此,素手微颤地向脉搏处探去。
“余毒未清,劳累过度,比上次还严重。本就是外强中干的残败之躯,还如此肆意糟蹋,当真是不要命了。”因为情绪比较激动,连语气也有些冲。
“也未见你爱惜自己的身体,彼此彼此。”御颜熠面对怒意冲冲的容清纾,反而笑得有点欠揍。
“不对,这不是体内原有之毒,你何时又中毒了?”容清纾的神色愈发凝重。
“我如今已无碍,夜深露重,便不打扰你安寝了,明日再见。”颜熠试图挣开容清纾的手。
“太子殿下执意离开,民女只好得罪了。”容清纾很清楚,如今的御颜熠外强中干,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看来帮你解封内力,是我失策了。”
“太子殿下此刻即便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若是你为我施针,余毒逼出体外后,我身体虚弱,只怕无法保证能不惊动他人离开容府。另外,我今晚心血来潮,才会造访,身边之人皆不知此事。”
御颜熠的意思很明白,若是容清纾此时此地施针,无论是他自行回府,还是派人接他回去,都会惊动旁人。
盯着容清纾和御颜熠的眼睛都不少,一旦被抓住把柄,后果不堪设想。
“太子殿下于民女有恩,如今太子殿下有难,民女绝不会袖手旁观,既然在此施针多有不便,不知殿下可否让民女去一趟太子府?”容清纾向来是非分明,有恩必报。
御颜熠虽然屡次引得她不快,但她受颜熠的恩惠,亦是无可争议之事。
“你肯赏脸,是我的荣幸。”
“烦请殿下引路。”她虽知御颜熠已在外立府,但位于何处,她着实不知。
“主子,你还未喝药。”容清纾换了一身男装,拿好茨竹金针及一应用具,刚出门便被藿蓝堵住了。
“嗯。”容清纾碰到半凉药碗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藿蓝。
原本她还纳闷,药早已熬好,藿蓝只需端来即可,根本不必耗费如此之久的时间。
现在她恍然大悟,想必是藿蓝早已过来,只是发现御颜熠在房内,她没有进去而已。
“主子何时回府?明日可还去游湖?”
“一切照旧,我明日清晨之前会回府。”虽然容清纾不知要耗费多长时间,但一夜的时间,确实是够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