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容清纾只穿过一条街道便到了太子府后门,而后,跟着御颜熠几个起落间,便到了御颜熠的寝房,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一人。
“请殿下宽衣。”容清纾不再耽误时间,直入正题。
容清纾话音刚落,便听到房外传入一阵低笑声,“外面有人?”
御颜熠也是低低一笑,“你此番言辞,实在不能不引得人浮想联翩。外面的侍卫一时没忍住,也是情理之中。”
“心思不纯之人,才会满脑邪念,但太子殿下乃正人君子,自然不会如此。”容清纾脸似火烧,方才说话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言辞如此令人遐想。
“我从未自诩为正人君子,此处是我的地盘,若是我对你图谋不轨,你便是羊入虎口,插翅难逃了。”御颜熠褪去外袍,一步一步逼近容清纾。
御颜熠如此戏弄容清纾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容清纾对御颜熠的言辞并未当真。
况且,御颜熠如今病弱之身,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请太子殿下坐在床榻上。”容清纾直接一个闪身,避开御颜熠,走向内室。
容清纾等了许久,也不见御颜熠过来,正准备喊的时候,便看到了他缓缓踱步而至。
“你回去吧。”御颜熠停在容清纾面前,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开口。
容清纾再次无视御颜熠的话,直接将他硬压到床畔坐下。
正准备解开御颜熠的衣物时,双手不防被他紧紧扣住。
“容清纾,从未有女子与我如此亲密,你可想好了,一旦解开,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御颜熠眸中亮了几分,又瞬间黯淡了几分。
没等容清纾开口,又抢先一步道:“容家长房之人不得与皇室联姻,这条不成文的家规,无非是不想再壮大容家势力,引得灭门之祸。若你担心容家,我可以保证,只要有我御颜熠在,便绝不会让古御皇室动容家一分一毫。”
“容清纾,别急着拒绝,我所求并不多,只需你抛开我的一切身份,我不是古御太子,只是东溟的颜师兄。”曾经,他也试过放下,但终究是,情难自禁。
“可太子殿下不仅仅是东溟的颜师兄。另外,太子殿下初回古御,可能不知,容家虽有家规,可我的小姑曾经以脱离容家为代价,嫁给了当今圣上的胞弟为齐王妃。”
“后来,齐王在夺位之争中,无齐王妃娘家势力相助,在诸多势力角逐下,迅速化为夺位之路的森森白骨。方才太子殿下所言,民女只当是胡话。”容清纾用力抽出手,退离御颜熠身旁。
他一回古御,便被册封太子,眼红之人已是数不胜数,又如何有余力护住偌大的容家。若是外界知晓他这一副病弱之躯,恐怕太子之位也难保住。
御颜熠那番话,确实让她心动,却还不足以让她失去理智。
“难道你就如此笃定我们会重蹈覆辙?在你眼中,我便是如此无能之辈?”
“这是民女近日调配的药丸,不仅有固本培元之效,对太子殿下的身体更是大有裨益。还有,殿下这短时间忌烈酒、生腥之物,忌用内力,万万不可受寒,尤其是不可情绪激动。若无他事,清纾便先行告辞了。”那是容清纾以自身心血与出生的凝碧荆莲调配而成,有一成凝碧荆莲之功效。
那次御颜熠为她解封内力昏迷后,她便开始调配这药丸,只是一直没有送出。
“等等!”
“殿下还有何事?”容清纾还差一步便要踏出门槛,但听到御颜熠的声音,还是停住了步子。
“回府路上,一切小心!”
“多谢!”只留下两个字,容清纾便施展轻功,踏着月色,穿云破雾地奔向流染居。
容清纾自太子府回流染居后,想起了御颜熠的一番言辞,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熬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掀开锦被起身,又挑了一件青莲怒放的雨后天青色罗裙。
“姑娘今日起这么早,脸色苍白,看起来极为憔悴,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浥尘听到容清纾屋里的动静后,便匆匆披了件衣服打着哈欠过来。
“昨夜瞎想了些闲事,一直没睡着。”
“游湖本就累人,姑娘又没休息好,如何受得了?幸而容府离轻漪湖有好一段距离,可以让藿蓝姐姐给姑娘熬一碗安神汤,好让姑娘在马车上歇一会。”
“好。”
因为容清纾未及笄,浥尘便给容清纾梳了个垂鬟分肖髻,再用与罗裙同色的流苏玉坠发带作点缀。
又为容清纾薄施粉黛,原先一副病弱憔悴之态的容清纾瞬间变得清丽动人,超尘脱俗。
因为藿蓝要照看凝碧荆莲,用过早膳后,容清纾便带着活泼伶俐的掬霜和谨慎小心的浥尘前往尚书府。
尚书府与容府在同一条街,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尚书府。
“正准备进府去尝尝尚书府的膳食如何,吟蓁姐姐便出来了。”容清纾刚下马车,便看到了从偏门出来的容吟蓁。
“清纾放心,今晚的膳食都是按照你的口味来做的。”这时,容延梵也悠然出府。
“三哥也去?”
“游湖虽是一桩佳事,但每年或多或少都会出意外。你和吟蓁二人前去,大家都不放心,正好三哥是个闲人,便与你们一同前去。”
“前去游湖之人皆是京中的俊男才女,三哥这是打着保护我与吟蓁姐姐的旗号,去给我们找三嫂了。”容清纾亲昵地挽着容吟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