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门外有个小乞丐,给你送来了一个竹筒。”
“先放一旁,我待会再看。”容清纾憋着气,和难闻的药膳作战。
“那小乞丐特意交代,是凛宫那边传来的。”
容清纾一听到凛宫二字后,立即激动地站起身来,“快拿来!”
若不是风迁宿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桌子,说不定木桌都要被容清纾掀翻。
容清纾颤抖地接过竹筒,里面只有几片竹叶,上面扎了密密麻麻的细孔。
借着烛光看去,只有寥寥几字,却让忧虑不已的容清纾心神大定。
“叔父。”容清纾看完后,将竹叶递给容尚书。
容尚书借着烛光,眯着眼睛念道:“无须问生死,有竹报平安。”
“小纾,这信可是……他传回来的?”容尚书知道,隔墙有耳。
容清纾重重地点头,“是的。”容千衡已经没事了。
“这下,虽然人未到齐,大家也能安心过中秋了。”
这场家宴,除了人未到齐,容清纾不爱的药膳,可谓是尽善尽美了。
家宴散后,容尚书给了每人一个锦囊,打开后才知,皆是祝福语。
礼物虽轻,却重在其间蕴含的浓浓情意。
风迁宿犹豫了许久,还是内疚地向容清纾开口,“清儿,近日天象有异动,我一直未能参悟其中根源,所以,我还要去普世寺观星象,便不能陪你赏月了。”
风迁宿一提及星象一事,容清纾眼睛都亮了,“星象变化无常,似乎很有意思,要不然我陪迁宿一起过去吧,保证不打扰你。”
风迁宿神色一变,眼底里似乎有几分慌乱,继而又极为严肃道:“这几日我都会在普世寺下榻,寺庙清苦,我不忍清儿受委屈,所以……”
容清纾憋着满脸笑意,“和你开玩笑的,我才不想去寺庙。不过,迁宿重伤初愈,可要注意身体,否则,累坏了身体,别怪我不管你。”
风迁宿提着的那颗心,霎时间放了下来,“清儿照顾好自己,我先离开了。”
一旁的容尚书见风迁宿离开后,不解地走向容清纾,“今日中秋佳节,迁宿不陪着小纾,怎么这就走了。”
“叔父,迁宿有正事要忙,陪着我作甚。”如今容父没有回来,她可不想将她和风迁宿婚约取消的事告诉容尚书,否则,还不知道容尚书还会再给她找多少京中贵胄子弟给她相看。
容延梵收到容清纾的眼神后,也出言相助,“父亲,男儿志在四方是好事。”
容尚书这才没有深究,这场小小的波澜也就此揭过。
之后众人又在前院赏月,兴起之时,各人又抚琴吟诗,好不风雅。
“大家都回房了,三哥怎么不回去?”容延梵特意留在这里,显然是有话要对她说。
“清纾,今日你落水后,是太子殿下救的你,他还对你……”
“你说什么?”容延梵还未说完,就被容清纾打断了。
容清纾此时情绪极其激动,她脑海中都是御颜熠不能受寒,他潜入水中,会不会又动用了内力?
容延梵见容清纾原本是要回院子,此事却转了方向,脸色一沉,“清纾,你要连夜去太子府?”
“是。”
“你这一副病态,怎么去?若是要道谢,三哥替你去。听话,先回房休息。”容延梵态度难得如此强硬。
“三哥,我非去不可。”容清纾心意已决,根本听不进容延梵的话。
“三哥明天陪你过去。”容延梵见状,终究还是让步了。
“好,那清纾先回去休息了。”容清纾也不再坚持。
容清纾回到房间后,并未入睡,估摸着容延梵已经就寝后,便似夜风一般,悄无声息地从窗户飘了出去。
“唉。”隐在月洞门后的容延梵发出一声长长等我喟叹声。
“随她吧,清纾不是冲动之人。”容延梵看着那抹倩影远去后,才转身离去。
容清纾出去后,便发现了容延梵隐在暗处,她甚至想过要闯出去,但他没有出手阻拦,反而让她更难受。
离开尚书府后,容清纾并没有径直去太子府,而是先回了一趟流染居,径直去了院后花圃。
“谁!”容清纾还未踏入花圃,便听到了藿蓝的声音。
“是我。”
“主子怎么回来了?”
“我要取一株凝碧荆莲去太子府。”
“凝碧荆莲还要半个月才开花,如今药效甚微,主子前段时间才摘了好几株,若是再摘,便只剩下最后一株了。若是以后出了什么意外,便再无凝碧荆莲了。”
“情况紧急,容不得我们再考虑了。”容清纾一把拔出藿蓝的佩剑,在手腕处又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液浇灌在碧荆莲的根茎处后,才挥剑斩断凝碧荆莲。
只有如此,凝碧荆莲才不会离土即枯。
“藿蓝,待会挑三坛百年陈酿送给夏霁,千万别拿错了。另外,查清楚我今日遇刺一事。”
“是。”
“对了,浥尘和掬霜的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主子放心,藿蓝看过她们的伤势,也开了药,半个月便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