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好好休息。”
容清纾交代好一切后,便匆匆去了流染居的药房。
迅速拣了几味珍稀的药材后,又换了一身男装,才奔赴太子府。
刚进太子府,便被以玄穹为首的十余道灰影团团围住。
“我要见颜熠。”
玄穹冷声嘲讽,“太子殿下,岂是你说见便能见的。”
“大人,可容姑娘贴身佩戴着殿下的玉佩。”魅影卫见过御颜熠对容清纾的态度,故而看到闯入太子府的容清纾,都请示地看向玄穹。
玄穹握紧了拳头,“罢了,让她进去。”
随着玄穹的一声令下,众人皆纷纷隐退。
“大人,不用为她引路吗?万一……”
“不必!”玄穹看向容清纾的眼里满是轻蔑,甚至还有仇视。
“可是……”
“别忘了身为魅影卫的职责。”玄穹冷冷提醒。
“是。”
容清纾沿着上次御颜熠带她走过的曲曲折折的鹅卵石小道,可不知是她记忆出现了混乱,还是什么原因,越走周围的景致越陌生,甚至误入了一片银杏林中。
走了小半个时辰还未走出银杏林,一直在里面打转。
“原来这里设下了阵法。”
容清纾也不再浪费时间,准备施展轻功越过这片银杏林,可是她还未飞出银杏林,便有暗器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将她逼到银杏林里。
“看来这里不能施展轻功,只能走出去。”
容清纾明白,没有找到破阵之法,只能是瞎折腾,干脆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
“早知道当初就好好学习阵法了,如今就不会困在这里了。”
容清纾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师父说过,若是实在无法破阵,便用笨方法,依靠星宿辨别方位。颜熠的院子在北方,只要往北走,一定能走出去。”容清纾依靠着北辰星,往正北方向走。
但仍然没有走出银杏林,只是这一次没有再在原地打转了。
“对了,颜熠与我乃同门,这话他肯定也听过,那我试试反其道而行之,往正南方向走。”容清纾立即转身往回走。
果然,未过多久,便走出了银杏林。
眼前之景皆为容清纾记忆中的景致,只要穿过假山群就是御颜熠的卧房。
只是容清纾怎么也没有想到,古御帝君会出现在太子府,还和御颜熠在前庭对弈。
还好这麒瑞轩四周植有大株梨树,还有芭蕉遮映,容清纾在古御帝君抬头往她那边瞧之时,便先一步躲在一处昏暗的芭蕉叶后。
她仔细观察过,那副棋虽不及流辰,却也是名棋。御颜熠还真是嗜棋成痴,私藏这么多名棋。
“熠儿,方才可听到什么响动?”
“府中近日养了只小野兽,现下还未驯服,想必是刚刚又溜了出来。”御颜熠瞥过那棵芭蕉,月华勾勒出御颜熠隽秀的侧颜,那抹淡淡的笑意越发令人心动。
“哦?待熠儿驯服后,可要带进宫中给父皇看看。”
“自然。”
她莫名其妙就成了颜熠养的野兽?
“琛儿说,今日霁小子当众打伤了他的人,可有此事?”
“夏霁虽然鲁莽冲动,但起因是二皇弟仗势欺人,他素有侠义心肠,这才出手。”
“朕听闻此事与容清纾有关。”古御帝君执黑子的手一顿。
“可夏霁帮的人是容三公子。”
“容延梵。”古御帝君垂眸深思,“户部尚书庶子,素闻此人才学出众,品行淑均,却不慕功名,倒是可惜了。”
“虽无功名,可朝中与他结交的官员却不在少数,若是放任二皇弟仗势欺人,明日御史的奏折又要让父皇头疼了。况且,父皇不会不知,五皇妹今日还请三公子入尚书房为师。”
“照你说来,霁小子非但无过还有功了。”古御帝君凌厉的眼刃剜向御颜熠。
“儿臣不敢。”御颜熠虽是如此说,却无一丝认错的态度。
容清纾有些意外,没想到古御帝君与御颜熠竟是如此相处。
“琛儿还说,今日你不顾安危,下水去救容清纾?”
“确有此事。”御颜熠毫不辩驳,似乎此事与己无关。
“深秋水凉,仔细受凉伤了身子。容清纾不过区区蝼蚁,而你是一国储君,未来天子,她出事与你何干?”古御帝君的脸上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
躲在芭蕉叶后的容清纾闻言,心口一凉。
愁眉锁得越来越深,她处处小心翼翼,还是让古御帝君发现了马脚。
她果然没猜错,若是御颜熠一旦与她有所牵扯,那么,古御帝君一定会将所有的过错都算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