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事论事而已,又没有刻意针对他。”容清纾面上闪过一丝尬色。
藿蓝看着神情不自在的容清纾,突然就想到两个字——嘴硬,但她可不敢挑破容清纾的小心思。
于是厚着脸违心道:“主子待人一视同仁,自不会刻意针对他人。”
不知为何,容清纾听到这番话,总觉得有些刺耳,当下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夏霁是神机营副将,又是当朝储君的表弟,而尹逐逍是大将军,都是太子的亲信。而设下圈套之人,无非是眼红太子将神机营掌握地死死的,想趁此机会,去神机营分一杯羹。”
“既然此事与皇权之争相关,那我们还要插手吗?”藿蓝试探地问道,毕竟容清纾向来不想让璃阁涉足皇家争斗。
“我虽不想蹚浑水,但他们骑到我头上,我也不能任人宰割。你先查清楚,此事究竟由何人主导。”
背后那人,绝不是善茬,对容吟蓁及一众贵女下手,又嫁祸给夏霁,借他人之手对付御颜熠一党,果然是一步好棋。
各方势力倾轧下,夏霁想要脱罪,绝不是易事。
“藿蓝明白。”
“对了,将黎王府之事添油加醋传给皇后,尤其是黎王宁愿得罪所有的高门显贵,也要护住明知有罪的宋蹈。”
这位皇后,虽贵为中宫,却无职权,甚至被古御帝软禁于宫殿之中,今日那么热闹的事,她此刻不一定知晓。
她可没有忘记,皇后厌恶宋蹈,若她知道,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御锦黎,如此不计后果地保护宋蹈,指不准怎么动怒。
既然御锦黎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奄奄一息的容吟蓁关押在破败不堪的柴房,她让盛怒之下皇后教训教训御锦黎,就当收点利息了。
“是。”藿蓝多留了会,见容清纾没有再开口,才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容千衡便带了一名女子进了院子。
“哥哥这是?”容清纾闻到那女子身上的草药味,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我听叔父说了,你身体亏损严重,今日又折腾了一天。怕父亲、母亲回来后,责备我没有照顾好你,所以请来医女为你调理身体。”容千衡看着容清纾那副瘦弱不堪的身体,怎么瞧怎么嫌弃。
“藿蓝为我开的药方,我日日煎服,药不离口,哥哥又寻来一个医女,这是非得将我逼疯啊。”她向来身体强健,根本没有没怎么喝过药,也就是为了凝碧荆莲,她成了名副其实的药罐子。
“为她把脉。”容千衡懒得跟容清纾多费唇舌,二话不说,便将容清纾摁在木椅上,让医女为她把脉。
“不把脉,哥哥也不放心,那就随你们吧。”容清纾认命地伸出右手。
医女的玉指轻轻地搭在容清纾的手腕处,用心探查后,笑道:“大公子放心,姑娘虽然体虚,却并无大碍。就是平日里要注意,别老闷在房里,偶尔也要出来走走,透透气。”
“果真无碍?”容千衡对此,显然不怎么相信。
“大公子若信不过我,大可另请高明!”那医女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被容千衡质疑医术,瞬间就燃起一股怒火。
“哥哥,你看我生龙活虎的,哪像有事的人,这位医女医术精湛,诊脉怎会有误。”开玩笑,她特意调动内力,营造出身体无碍的假象,怎么能让区区一个医女识破。
“无事便好。”容千衡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我无事,也无需麻烦医女了,先退下吧。”她可不想让医女留下,不然她随时都会暴露。
“藿蓝不在,将她留在你身边,我才放心。”容千衡的语气,根本不容商量。
“我饿了,要去前厅用晚膳。”容清纾一点也不想搭理容千衡。
“一起去。”
“你不去陪柒珑姐姐?”整天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两个人,怎么舍得分开了。
“珑儿听说了蓁儿的事,现在在她房中陪着她。”
“哦。”
“今日之事,最终查到了夏霁头上,你怎么看?”
容清纾肯定道:“不是他。”
“他亲口承认,夏津香和苏麟香都是他采购,你何以见得不是他?”
“哥哥觉得是他?”他不信,容千衡看不出其中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