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家,是前朝皇室遗脉。”
“你能对我坦诚相待,真是受宠若惊。”容清纾扪心自问,做不到御颜熠这般坦诚,心中不禁暗生愧疚。
御颜熠低低一笑,“你迟早都是颜夫人,没必要隐瞒。”
容清纾突然想起,她不久前还编排圣武帝,那可是御颜熠的先祖,若她嫁给御颜熠,那不也是她的先祖。
她一时失言,真是罪过!罪过!
长长的汉白玉石阶两旁的石壁上,都绘有精美灵动、色彩斑斓的飞天壁画。岁月似乎有意将此处忘记,不愿在这别致生动的飞天壁画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形态各异、不拘一格的乐妓仕女,琳琅满目的飞天构图,玉宇琼楼在祥云缭绕的广阔天空中似真似幻。
容清纾观摩这精美绝伦的飞天壁画后,一股强有力的冲击直击内心,不禁连连发出惊叹。
“此等惊世画作,确非凡品。”御颜熠面容也流露出赞叹之色。
尧碧也好奇地看向壁画,可琢磨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等再看向容清纾之时,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石阶尽头。
“此处,便是墓室入口。”御颜熠缓缓站定。
墓室入口有两扇盘旋着神龙的巨大石门,上面镌刻着奇怪的符文,两旁摆放着斗大的夜明珠。
“墓室至今为止尚未开启,里面不仅空气稀薄,还有浓烈的尸气与腐烂气味,进去后记得凝神屏气,不要触碰任何东西。”御颜熠将系在腰间的香囊取下,系在容清纾腰间。
“那你呢?”这香囊定有趋避秽气之效,御颜熠就这么给她,那他,又该如何?
“不想我出事,便离我近一点。”御颜熠笑得云淡风轻。
容清纾也忍不住失笑。
御颜熠瞥见正在翻白眼的尧碧,一把抓住它的七寸,嫌弃至极地扔给容清纾。
眼冒金星的尧碧正想发作,可发觉自己是在容清纾怀里,便“大度”地不与御颜熠一般见识。
御颜熠更无心搭理尧碧,取下腰间的青玉麒麟玉佩,放在气势凌人的真龙眼睛上,然后缓缓摁进去。
石门似是得到感应,发出一道道响彻云霄的“呜呜”声。
容清纾见到那熟悉至极的麒麟玉佩,心中一惊,“这麒麟玉佩竟是开启石门的钥匙,如此重要之物,你当初怎么轻易便给了我。”而且,即便她要归还,御颜熠还屡次三番地拒了。
若是她脸皮再厚点,私吞了这玉佩,那御颜熠若是身处此处,又该如何脱困。
御颜熠眉梢轻挑,神色间也多了几分少年的意气,“不然,还能给谁?”
那时,她与御颜熠不过萍水相逢,这麒麟玉佩,他说给便给了。
容清纾越想,一颗心便越是沉重,越是觉得对不住御颜熠。
御颜熠恍若察觉到容清纾的所思所想,“容清纾,若是觉得对不住我,以后,便别再推开我。”
笑容渐渐爬满了容清纾的容颜,“你这么好,我才不会便宜别的女子。不然,我多亏呀。”
这时,巨大的石门已经缓缓移向两边,露出一条仅容一人的逼仄狭小的甬道。
里面的尸气与霉腐味扑面而来,尽管容清纾已然凝神屏气,用衣袖掩住口鼻,但那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也令她眉头一皱。
尧碧则是整个身子缠在容清纾腰间,恨不得钻进香囊里。
御颜熠牵起容清纾的手,十指相扣,小心翼翼地走进甬道。容清纾凭借着夜明珠,发现这甬道两旁也描绘了栩栩如生的壁画,宫阙城墙、神灵百物、日月星辰等等,不胜枚举。
最引人注意的还是,一具具令人恶寒的陪葬者尸骨。尽管他们不愿触碰到那些横七竖八的尸骨,行走之时已经极为小心,但步履维艰的狭窄甬道根本不容许他们如此。
对于这些有如草芥的陪葬者,容清纾不禁心生同情,默默地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