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甬道尽头,空气越发稀薄,弥漫的尸气也越来越浓郁。
一番忍耐煎熬,终于将这一条尸骨堆积如山的甬道走完,眼前也由此豁然开朗。
甬道的尽头一分为三,分别通向三间宽敞的石室,一间为珍宝室,一间为古籍室,一间葬奴室。在长明灯的辉映下,尽显金碧辉煌、威严大气。
珍宝室内,一箱箱的金银玉器、珍珠玛瑙、丝帛陶瓷等名贵珍稀的陪葬品堆积如山,置身其中,寸步难行。但对他们而言,这些古物除却价值连城外,再无心动之处。
因而,他们未停留多久,便向古籍室迈去,古籍室的古书善本种类齐全,囊括了天文地理、古哲先贤等。
各类古籍分门别类为仕宦、经商、农耕、水利、兵法、医理、禅学等,整齐有序地摆放在石架上。
许多因战乱而流亡佚失的古籍,也都保存完好地摆放在此。
也许是因为这些古籍在尘封之前,都做过特殊处理。即便时隔经年,这些古籍还是保存完好,没有任何的损毁。
大致扫视一圈后,容清纾强自掩下对医理类古籍的狂热,跟着御颜熠从书架后的石门离开书室。毕竟,若是无法从此脱身,一切都是空谈。
至于葬奴室,他们并未踏足,无非是些歌姬舞者、奴隶仆人,灌以毒酒作为陪葬品入葬。她并非良善之人,却也觉得活人殉葬,实在过于残忍。
书室后的石室内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陪葬品都是墓主生前的日常用具,除了干果茶点、梳妆香料、钟鼎碗盘等常见物,还有乐舞百戏的彩绘陶俑。
在此,容清纾也未驻足多久,她此刻是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想尽快离开此处,然后再大快朵颐一顿。
进了下一间墓室后,一具珍贵金丝楠木棺椁半嵌在正中间的大理石圆台内,墓室内刻画了模糊不清的墓志铭以及符文,但也能肯定这便是圣武帝后的主墓室了。
只有一具棺椁,也就是说,两人同棺同穴。
想必是当初挚爱的发妻薨逝后,圣武帝也后悔了吧。
“你这是?”御颜熠若有所思地望着金丝楠木棺椁后,放开容清纾的手,向棺椁走去,却被容清纾出言打断。
“开棺。”御颜熠看向容清纾,不温不淡道。
“开棺?”容清纾难以置信地问道。
她绝对是听错了,圣武帝后是他的先祖,无故开棺,是为忤逆不孝。
在她的记忆里,御颜熠素来遵循礼法,怎会行此等大不孝之事。
“嗯,开棺。”御颜熠肯定地点头。
“颜熠,这是大不敬。”见御颜熠如此坚持,容清纾还是忍不住提醒。
“想出去,便只能开棺。”御颜熠似是憋着笑意。
容清纾犹豫片刻,狠下心道:“那……我来吧。”她与圣武帝后没有任何关系,开棺虽然有违道义,但至少比御颜熠要好。
“你倒是护夫。”御颜熠眼底漾着柔柔的笑意。
“我嫁不嫁还不一定呢。”容清纾给了御颜熠一个白眼。
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做派,背地里却如此荒唐孟浪。
“要不然你试试,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御颜熠眉梢一挑,在容清纾光洁的额头轻轻一弹。
容清纾哼唧地走向金丝楠木棺椁,准备动手开棺。
“嘭!”容清纾还未靠近棺椁,御颜熠便催动内力将棺盖掀翻在容清纾面前。
“吓死我了,怎么不提醒我一声。”容清纾捂着心口,恶狠狠地瞪着御颜熠。
容清纾腰间的尧碧堪堪入睡,被吓得差点摔在地上。
“你会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