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珍视地将那几本古籍与袭寒剑放于一处,冰冷寒凉的眼神扫向略带得意的风迁宿,“无论你有何企图,我为你解毒后,希望日后不复相见。”
“若他信你,又怎会误会你;他若不信你,你又何必错付真心。”风迁宿对于容清纾的话,并不以为意。
容清纾根本不愿再理会风迁宿,动作粗鲁地将他的衣物扒开,前胸可怖的一片乌黑显露无遗,其间隐隐有些阴寒之气袭来,依稀能看出一个手掌的轮廓。
容清纾见状,对于风迁宿中毒的缘由,也有几分了然。
很显然是用毒高手,将剧毒藏于掌中,与风迁宿交手之时,趁其不备,把掌中之毒种在他体内。
毒性虽未侵入五脏六腑,但风迁宿也是危在旦夕,以药化解体内之毒,难见成效。唯有以金针刺穴之术将毒素逼出,才能暂时让他脱离危险。
“风迁宿,我的金针在何处?”她实在不愿与风迁宿多做交流,但她已经寻遍了房内,也不见金针的半点踪迹。
风迁宿似乎清楚,容清纾正在气头上,也不在戏弄他,十分配合地从枕下取出她的茨竹金针。
容清纾取出金针,在种毒处的穴道灌以内力施针,差不多时辰后,又用内力将金针逼出。
随即,施针处流出浓黑粘稠的污血,容清纾拿来一个干净的瓷杯,将污血装入。
“毒已逼出大半,体内残余之毒,可用药化解。等我确定你所中何毒后,便为你开药方。”容清纾出于医者的职责,还是用湿毛巾将他胸口处的污血擦拭干净,再为他穿好衣服。
“毒虽已尽数逼出,残存在体内的寒气却不容小觑,怕是免不了一夜煎熬。要不我给你架几盆炉火,或者去汤池泡着。”容清纾从木柜里又搬出一床棉被给风迁宿。
“清儿,棉被足矣,无需炉火、汤池,这点折磨,我还扛得住。”风迁宿动作艰难地将两床棉被包在身上。
风迁宿无需架炉火,她求之不得,反正难受的又不是她。
此时闲下来,她正好可以为他研制药方,然后尽快摆脱不正常的风迁宿。
容清纾细嗅瓷杯中的污血后,又将污血挑在绢帕上细细观察,凝神思索后,才在宣纸上落笔。
约莫写废了四五张宣纸后,才确定下药方,如释重负地吹干药方上的墨迹。
“我去给你煎药。”容清纾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早将风迁宿医治好。
“清儿为我解毒,此刻定然已是身困体乏,还是先休息吧。”
“为你清毒要紧。”容清纾虽然疲乏,但她实在不想耽误半点时间。
容清纾拿着药方在房内的药柜抓好药后,便循着淡淡的药香,找到屋后的茅庐煎药。
用文火慢慢将药熬煮出来,容清纾先用慧明大师养的小白鼠试药,确定了药方的药效后,才将药端给风迁宿。
进去之时,发现风迁宿脸色煞白,嘴唇青紫,健硕的躯体不住地颤抖,似乎强忍着剧烈的痛苦盘膝而坐,似乎正在调息。
容清纾见状,也知他这是寒毒发作,匆忙放下药碗,催动内力,想助他一臂之力。
容清纾如玉的手掌刚触碰到风迁宿的鸡背,凛凛的寒气便钻入了她的体内,让她全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