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日后,无论遇到何事,都不能以身犯险,万事有我,可记住了?”御颜熠的语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当时情况紧急,我不想给你添乱。”若事事都靠御颜熠,那他不得累死,况且,她也不想当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若嫌你麻烦,我便另娶他人了。”
“也是,娶我便是一件麻烦事。”容清纾极其赞同地点了点头。
“还有,是颜夫人,不是苏夫人。”御颜熠郑重地强调。
“好。”容清纾想起那一日,顾添香在太子府闹事,她自称为苏夫人,没想到御颜熠连这种干醋都要吃。
御颜熠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容清纾挣扎着身子,想要给御颜熠把脉,可御颜熠却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颜熠,凝碧荆莲你可服下了。”顿了顿,又凶巴巴地补充道:“不许骗我,不然,我以后都不会原谅你。”
御颜熠脸色微变,“不急,凇先生还在配药。”
容清纾板起了一张脸,“颜熠,你真当我好糊弄?”
凝碧荆莲是世间难得的稀世珍药,若是用那些普通药材相配,反而会影响它的功效。
她为了御颜熠,千辛万苦地才夺回凝碧荆莲,他却将其束之高阁,当真是不要命了么。
御颜熠神色淡淡,似乎全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我如今身体无虞,服药也不急于一时。”
这时,凇先生突然推开房门,跪在容清纾面前,“容姑娘,当时得了凝碧荆莲后,我便劝殿下服用,可殿下偏执,任凭大家如何劝说,始终不为所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容姑娘劝劝殿下。”
御颜熠清润和雅的声音,多了几分冷厉和威胁,“凇先生可还记得,颜家家规,胡言乱语者,杖责五十,逐出颜家。”
容清纾瞪了一眼御颜熠,“颜熠,你先出去。”容清纾也没有指望,御颜熠能对她实话实说,她也只能从凇先生口中得知真相了。
御颜熠皱了皱眉头,眼底多了几分失落,“容清纾,我便如此不值得你信任?”
容清纾咬了咬下唇,“凇先生,你先下去休息。”
她自然是不信御颜熠的,但她要让御颜熠放心,大不了,她再找时间去询问凇先生。
“容姑娘,那株凝碧荆莲,殿下根本没打算用来给自己清毒。”凇先生很清楚,若是此时此刻再不开口,御颜熠势必会将他遣送回颜家,那他便再也没有机会开口了。
容清纾难以置信地盯着御颜熠,“颜熠……你……”
容清纾无力地握了握拳头,见御颜熠就要开口训斥凇先生,先一步开口道:“颜熠,你别开口!凇先生,你继续说。”
此事事关御颜熠的身家性命,她不能由着御颜熠的脾性。
凇先生抓准时间,立即开口道:“容姑娘昏迷后,殿下日日衣不解带地照顾容姑娘,事事亲力亲为,生怕其他人照顾不周。可容姑娘伤势太重,一直没有任何起色,殿下心急如焚,又没有别的对策,所以,殿下想再将凝碧荆莲用在容姑娘身上。”
“颜熠,你不要命了!”容清纾也怒了,御颜熠是古御储君,他的生死,事关古御社稷,怎能如此儿戏。
御颜熠见容清纾得知了一切,没有说一句辩驳解释的话,只是理了理衣襟,走出了房外。
凇先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此地步,生怕容清纾和御颜熠的关系再添冰霜,连忙向容清纾解释,“容姑娘,我将这些告诉你,不是想让你对殿下有所亏欠,更不想让你们生了嫌隙,只是想让你劝劝殿下,不要一意孤行。毕竟,他的生死,不是他一个人的。”
“凇先生,你先起来,你的良苦用心,我都明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有事的。”
凇先生支撑着瘦骨嶙峋的身子起来,深深地朝容清纾鞠了一个躬,“我方才将此事全盘托出,势必要被遣送回颜家。日后,殿下的生死,全仰仗容姑娘费心了。”
容清纾侧了侧身子,避开了凇先生的鞠躬,“这是我分内之事,凇先生不必如此。另外,我身上还有伤,行动多有不便,还要麻烦凇先生帮我将颜熠请回来。”
她必须要和御颜熠好好谈谈,尽快让御颜熠服下凝碧荆莲,不然,她实在无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