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如此,不要聪明也罢,免得你到时候嫌我丑。”
容清纾的神情,又是难得一见的郑重认真,“颜熠,我们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所以,你不能有事。能不能把凝碧荆莲交给我,我来为你制药。”
御颜熠身子一僵,神色似乎有几分心虚,但很快又敛于无形,“再过几日,如何?”
“这次你可别诓我,不然,我就真生气了。”若是别的小事,御颜熠唬唬她,倒也无妨;但这件事,可完全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好,不骗你。”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决心,御颜熠说得极其干脆利落。
“颜熠,凇先生未经允许,便对我说了实话,你会将他遣送回颜家吗?能不能将他留下来,我舍不得他。”御颜熠身边,向凇先生这么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之人,本就寥寥无几,若是将他送回去,便更无人能将御颜熠照顾得无微不至了。
“你不想他离开?”
“嗯,凇先生人很好。”虽说,原来凇先生对她的态度,实在让人气得慌,但归根结底,但是为了御颜熠好。
御颜熠眸子闪了闪,“如今,太子府府内之事,皆由你过问。人事调动,也由你决定。”
御颜熠的言外之意,便是凇先生是去是留,都掌握在她一人手中,“颜熠,这么大的太子府,管事实在太累了。凇先生有错,便罚他好好管理太子府,若有任何纰漏,再将他送回颜家养老,如何?”
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她正犯愁,如何才能将这摊子事交出去。
御颜熠敲了敲容清纾的脑仁,“你啊,还真是会找清闲。”
容清纾揉了揉脑袋,撅着小嘴道:“对了,你何时送我回府?”
总在太子府住着,也不像话,而且,她昏迷的这几日,一直住在太子府,多多少少,会被古御帝知晓。
她有心嫁给御颜熠,古御帝是御颜熠的父皇,他本就对她有偏见,若是因此再对她生成见,势必成为他们婚事的一大阻力。
御颜熠微微低沉的声音,多了几分不舍和忧虑,“这么想走?”
“说实话,有点舍不得。但是我哥哥回府,没有见到我,不得担心死。”
她自然不能提古御帝,她虽对御颜熠父子关系不太了解,但也能看出,他们之间还有一层隔膜,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父子再添嫌隙。
“如今,太子府外重兵把守,即便你想走,也插翅难逃。若我不幸被定罪,太子府被抄,说不准,你也会被论罪处斩。”御颜熠起身,将虚掩的轩窗推开,果然看到外面有重兵巡逻。
“你就是故意把我困在太子府。”她和宫襄宸性情相若,都不愿被拘着。
如今已经清醒,实在不想再在这床榻上窝着。这也是她想回府的原因之一,在她的流染居,可没有人管着她。
“你的身体何时养好,此案便何时审理。”御颜熠放开容清纾,抽了一本书,在床沿处缓缓坐下。
不然,容清纾在他怀中,只要语气稍微一软,他随时都能点头应了她。
“颜熠,我们下棋吧。”在床上躺着,无所事事,没病也要呆出病。
“对弈劳心费神,对身体有碍。”御颜熠翻阅着书,眼皮也没抬。
“我看书,总成了吧。”容清纾忿忿地去夺御颜熠手中的书。
御颜熠直接将书扔回书架,柔声道:“看书伤眼,好好睡觉。”
说着,便掀开了被褥,慵懒地躺靠在床榻上。
容清纾见御颜熠如此唠叨,不禁感叹:“你如今一身清闲,故而连这等细碎琐事也管要管着我。回想起以前,你日日事务缠身,我们难得见上一面,我日子过得还算潇洒。”见御颜熠几乎挂在床沿,容清纾立即心疼地往里边挪了挪。
“容清纾,你非得糟践自己的身体,让我孤零零地走完漫长的岁月,你才甘心?”御颜熠将积蓄已久的怒意,尽数发泄在容清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