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向她发怒的御颜熠,容清纾一愣,他一贯克制,何曾如此失礼过。
御颜熠见状,也明白自己语气过重,自责又轻柔地抱住容清纾,不住地柔声安慰,“抱歉,方才是我失态了。”
“颜熠,我饿了。”容清纾知道,御颜熠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如此。
自然不会再在此事上纠缠不放。
“摆膳!”
“我想下去吃。”容清纾委屈巴巴地扯着御颜熠的衣袖,一脸可怜兮兮地盯着御颜熠的眸子,就像是受伤又无措的小野猫一般,她真的不想再待在床上了。
御颜熠无奈长叹一声,终究还是拿容清纾没办法。伸手在床沿轻轻一按,从弹出的屉子里取出一套衣裙,“唉——便依你吧。”
在容清纾面前,他所有的理智和原则,终究都要溃不成军了。
正当容清纾小心思得逞,笑眯眯地伸手去接时,御颜熠却把衣裙放在一旁。
容清纾心中一紧,生怕御颜熠改变主意,“颜熠,你作甚?”
“我替你更衣。”说着,不等容清纾开口拒绝,便替她穿好绣鞋,将她抱下床榻,极其自然地为她更衣。
动作娴熟,一气呵成,仿佛做了千万遍一般。
“恍惚间想起,以前冬日大雪,我赖在榻上,死活不肯起床。父亲没办法,便亲自给我更衣。”容清纾噗嗤一笑。
“你既是小辈,我便不与你计较。”御颜熠损起人来毫不客气。
“我大人有大量,自然也不能跟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一般见识。”
御颜熠勾唇轻笑,并未言语,只是将容清纾的手握于掌心,牵着她走向屏风后的雕花圆桌。
“看来,我成了名副其实的药罐子了。”容清纾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药膳,小脸上的笑容瞬间不翼而飞。
“不错,挺有自知之明。以后,我日日监督你喝药,直到你的身子调理好。”御颜熠笑着点头。
容清纾认命地坐在绣墩上用膳,突然想起什么,软着性子道:“我身上有伤,确实要静养,但若是日日卧床静养,必会造成气虚气滞。”
御颜熠将碗筷放下后,才淡淡开口道:“食不言语。”
“那是对外人。”容清纾嬉皮笑脸地看向御颜熠。
“有话直说。”御颜熠闻言,笑意渐浓。
“在东溟时,师傅屡屡对你的剑法大加赞赏,我一直都无缘得见,不如你今日给我比划几招。”
每次她与宫襄宸练剑之时,总免不了要被拿来和御颜熠比较一番,以致宫襄宸弃剑用扇,这也是他不待见御颜熠的原因之一。
“梅陵之时,我曾为你拔剑,与御沐琛一战。”御颜熠放下碗筷后,便再未进食。
“那次我没看清,一直引以为憾。”容清纾一本正经地盯着御颜熠。
“嗯。”御颜熠只是点头,并不表态。
“真是吝啬,这么小小的心愿,你都不愿成全。”容清纾煞有介事地用手将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在御颜熠面前比划。
“舞剑若无琴音相伴,却也乏味。我倒是想舞剑,可惜无人为我抚琴。”御颜熠淡淡瞥向容清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