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皇后趁着皇权更迭之时,皇上没有余力关心照顾身怀六甲的先皇后,便假装姐妹情深,日日为先皇后侍奉汤药。可太医给先皇后开的安胎药,早已被她换成了慢性毒药——鸩棉。”容清纾原本自己能够心平气和地说着这些往事,可还未说几句,她的心便开始隐隐作痛。
“那毒妇所做的桩桩件件,朕当年便已查清,还用得着你告诉朕?”古御帝冷嗤一声,眼底尽是悲痛欲绝之色,“若不是那毒妇下药,掏空了绣儿的身子,她也不会诞下熠儿后,便撒手人寰。可恨那毒妇,即便绣儿气绝身亡,她还想斩草除根,想要用一场大火烧死熠儿。若不是颜家的人及时赶到,用死遁之术将熠儿带回颜家,也许熠儿早就被她害死了。”
容清纾闻言,那颗心似乎要碎的四分五裂,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但还是强自镇定自若地说道:“皇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皇后给先皇后下的鸩棉之毒,早已沁入骨髓,所以,腹中的颜熠,也未能幸免。虽然颜家一直想方设法要为颜熠解毒,但也只能缓解一二,若要彻底清除余毒,唯有凝碧荆莲。”
容清纾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哽咽着开口,“皇上,若颜熠没有凝碧荆莲给他清毒,他活不到来年及冠。”
古御帝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心中气不断地翻涌,呕出一口鲜血,“噗——”
“皇上!”容清纾赶紧解开了古御帝的穴道,给他把了脉后,发现只是气急攻心,并无大碍后,勉强松了一口气。
但正当容清纾要给古御帝施针之时,却被古御帝抓着手阻止道:“容清纾,别管我,赶紧去钟粹宫,凝碧荆莲在钱贵妃那里。”
“什么?”容清纾脸色一变,敢情她方才和古御帝扯那么多,都是在白白浪费时间。
古御帝连连催促道:“快去钟粹宫,其他的,朕路上告诉你。”
容清纾的心都凉了半截了,若是凝碧荆莲在钱贵妃那里,那她,还拿的回来吗?
古御帝就着袖子,便擦去了嘴角的血迹,“容清纾,别发怵了,快走!”
“好!”
事在人为,只要她竭尽全力,一切都还有希望。
容清纾定了定神,将满脸凝重的慧明大师的穴道解开,将他搀扶起来,“老秃驴,我们快去钟粹宫。”
等容清纾扶起慧明大师时,古御帝早已跑出了殿外,只看到一列乱七八糟的仪仗队跑着跟在他身后。
慧明大师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踉踉跄跄地跟上去。
容清纾和慧明大师是习武之人,虽然落下了一大段距离,还是轻而易举地追上了气喘吁吁的古御帝。
慧明大师一头雾水地问道:“小六,究竟怎么回事?东西明明在你手上,怎么跑去了钟粹宫。”
“韩忠,你跟他说!”古御帝似乎生怕自己和慧明大师多说一句话,便会耽误自己前去钟粹宫的脚步。
韩公公支支吾吾,但好歹还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大师来之前,钱贵妃便来了延和殿求药,说是琛王殿下被人下了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凝碧荆莲也许能救琛王殿下。皇上知道,这是钱贵妃的托词,本是不依的,可钱贵妃竟然仗着母族手握兵权,镇守边疆,威胁皇上,说皇上若是不交出凝碧荆莲,救琛王殿下的命,便起兵造反,皇上迫于无奈,只得将凝碧荆莲拱手让人。”
容清纾眸光一闪,恐怕,当时古御帝还说了些别的,不然,钱贵妃还不至于如今便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