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颜熠落座后,却不开口,其他大臣也不敢出声。只有御史大夫面带喜色地问道:“太子殿下,不知那些古籍从何处得来?”
仿佛彻底忘却了跪在堂下的尹逐逍。
“此案结案后,父皇必召大臣详议此事。届时,杜御史想知道的,自见分晓。”
“殿下所言甚是,当务之急是审案。”御史大夫话虽如此,神思却早已飘远。
刑部尚书没有看到古籍,心中更是好奇,奈何公务在身,只好道:“此案如何审理,还请太子殿下示下。”
而大理寺卿却仍旧故我,始终一言不发,冷眼旁观。
“诸位大人依律处理即可。”御颜熠淡淡开口。
“太子殿下,微臣与吴尚书意见相左,吴尚书坚持不让欧阳韵作证。因而此案证据不足,尚无定论。”
“殿下,杜御史误解微臣之意了,微臣是说,欧阳韵的证词只可作为旁证。若要洗清造反之罪,需其他证人。”
“传欧阳韵!”
小吏得令后,急忙跑出府衙,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又匆匆跑回来,哀声道:“太子殿下、诸位大人,欧阳姑娘暴毙了。”
“韵儿已去,我又何必苟且偷生。”尹逐逍语毕,便要以头击柱。
众人皆大惊失色,纷纷前去阻拦。
“自暴自弃,枉为男儿。”御颜熠话音刚落,尹逐逍便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木然地盯着屋顶。
御史大夫等人,见尹逐逍觅死不成后,都不动声色地用衣袖擦拭冷汗。
“太子殿下好身手!”刑部尚书虽未见到御颜熠出手,却十分肯定是他拦下尹逐逍,十分及时地拍马屁。
“你们都给本公主闪开!”御棠华突然闯进了公堂。
“公堂乃严肃之地,棠华公主如此不知体统地擅闯,可知,该当何罪?”御史大夫怒拍惊堂木。
“太子哥哥,诸位大人,棠华实在不忍无辜之人枉死,情急之下才擅闯公堂,回宫后,棠华自会向父皇请罪。”御棠华款款向御颜熠屈身行礼,又递给他一张状子。
“无妨,你出宫也是不易。”御颜熠瞥过御棠华身上的宫女服饰。
“棠华公主,此状所写,是否属实?”御史大夫看过状子后,喜色愈发明显。
刑部尚书却是一脸菜色,大理寺卿神色则更加凝重。
“临淄郡王与兰溪郡王素来德行有亏,此次更是胆大包天,借皇祖母召见之由,枉顾礼教廉耻,凌辱官眷。被本公主发现后,竟试图杀人灭口,幸而尹逐逍及时赶到,否则,本公主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御棠华说着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
“临淄郡王与兰溪郡王已然薨逝,如今死无对证,棠华公主所言,也是真假难辨。”大理寺卿冷冷道。
“两位郡王德行品性,皆是劣迹斑斑,棠华公主乃我朝邦媛,是天下女子之典范,怎会胡言乱语污蔑他人。”御史大夫直直瞪向大理寺卿。
“太子哥哥,经棠华打听,几位官眷并非暴毙,而是无端受辱,不愿苟活于世。对外宣称暴毙,亦是为了保全名节,但棠华不忍她们芳华年纪却白白丧命,今日特为无辜亡魂请命。”御棠华又呈上一摞口供。
“此案,诸位大人可还有异议?”御颜熠含着淡淡的笑意,扫视着神态各异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