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逐逍无视国法宫规,目无法纪,带兵擅闯禁中,纵下行凶,罪证确凿,请殿下定夺。”御史大夫再次率先表态。
“尹逐逍确非造反,但擅闯禁中之罪,亦不能轻饶。”大理寺卿虽心有不甘,但在种种证据下,不得不服软。
“一切请殿下定夺。”刑部尚书亦无奈道。
御颜熠淡淡扫过众人,“尹逐逍视律法于无物,理应严惩,但念其往日功勋,便从轻发落。几位大人以为革职抄家,流放北境,如何?”
几位大臣眼皮一跳,抄家流放是从轻发落?
况且,北境可是边陲之地,战乱一起,项上人头随时不保。一旦流放,可是置尹逐逍于死地。
但还是极其配合道:“殿下裁决,公正严明,下官佩服。”
“至于陶衍,护卫宫廷不力,左迁至戚州知府。”
“殿下,戚州乃不毛之地,陶衍罪不至此。”御史大夫忍不住求情。
“杜御史认为本宫如此处置,有失公允,那依杜御史之见,如何处置方能警示他人,杜绝后患?”
御史大夫见到笑得温润的御颜熠,莫名升起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棠华,我送你回宫。”御颜熠没有再理会众人,直接走向御棠华。
待到走出府衙之时,御棠华见四下无人,才开口道:“太子哥哥,棠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皇宫,不是故意晚到的。”
“无妨。”
“太子哥哥,父皇既将此案交由你主审,你为何要还要将尹逐逍发配边疆?”
“腊梅只有历经风霜,才能凌寒绽放,尹逐逍因天资卓越而平步青云,未经磨砺,难成大器。”
“欧阳韵自戕,对他打击不轻,他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御棠华担心道。
“自暴自弃,抑或是凌寒傲雪,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御颜熠缓缓登上马车。
“太子哥哥,你日后会迎娶什么样的女子,要不要我帮你物色物色?”御棠华笑嘻嘻地看着御颜熠。
御颜熠闻言,不禁勾唇一笑,“也许是一无是处的女子。”
“啊?”御棠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见到御颜熠满脸柔情,又失望道:“原来太子哥哥已然心有所属,真是可惜。”葭儿没机会了。
御颜熠再未开口,靠在车壁小憩,御棠华则是掀开车帘,四处观望。
待进入皇城后,御棠华急急跳下马车,向御颜熠眨巴眼睛道:“今日我擅闯公堂之事,便交给太子哥哥善后了。”
“嗯。”
御颜熠目送御棠华离去,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后,才淡淡收回视线,向延和殿而去。
“来了。”古御帝君一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便知所来为何人。
“父皇。”御颜熠徐徐行礼。
“跪下!”古御帝君摔下奏折,严声呵斥。
御颜熠并未多言,只是缓缓屈膝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