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兵部尚书让侍女带着容清纾,进了欧阳韵的闺房,看着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的欧阳韵后,容清纾才恍然大悟。
为何御颜熠会信誓旦旦地向兵部尚书说,她能够让欧阳韵起死回生。
因为,欧阳韵根本就没有气绝身亡,只是服用了闭息丸,让自己气息全无,造出假死之象而已。
今日,恰是此药失效之日。
但房间内还站了这么多的侍女,容清纾怎么也得做做样子才行。
所以,容清纾不疾不徐地取出银针,为欧阳韵施针,又指挥着房间内的几个侍女忙前忙后,怎么瞧都有绝世神医的那个味道了。
等到容清纾取出最后一根银针之时,欧阳韵也幽幽转醒,目光涣散地望着容清纾,虚弱地开口问道:“你是?”
侍女们见到欧阳韵清醒后,喜出望外地跑出房间向兵部尚书报喜,“大人,太好了,姑娘醒来了。”
这时,兵部尚书也顾不得其他,掀开帷幔便踉踉跄跄地向欧阳韵奔去,“韵儿,我的韵儿……”
为了不打扰他们父女团聚,容清纾很识相地离开房间,她还有事要问御颜熠。
御颜熠一见到容清纾,便执起容清纾的手,轻柔地为她按摩,“力道可还好?”
容清纾见御颜熠要为她按摩,又想起他的没轻没重。本来想躲开的,但发觉他的力道不轻不重,而且还很有技巧。手上似乎被一股暖流笼罩,原本的酸痛不过一会,便都散去了。
但为了不让御颜熠得意,还是一脸傲娇地嘴硬道:“尚可。”
容清纾的那点小心思,自是没有瞒过御颜熠,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认认真真地给她按摩。
容清纾扫了一眼旁边的人,凑向御颜熠耳语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欧阳韵只是服下了闭息丸?”
“御沐琛为了不让尹逐逍有机会翻案,将牵涉此案的贵女,都设法除去了,对外宣称是为保全名节,以死明志。当时,我得知消息后,担心御沐琛再对欧阳韵出手,便提前让人给她喂下了闭息丸。”
“御沐琛还真是心狠手辣,当真是古御的一大毒瘤,设下此等毒计还不算,还想斩草除根。只是可惜了那些花样年华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容清纾越想,越觉得自己比那些女子幸运多了,至少自己尚在人世,一切都还有机会,而且,她还有一个御颜熠。
也不知过了多久,御颜熠才满意地撤回了手,笑道:“今日叨扰兵部尚书已久,我们也该告辞了。”
“这么快。”御颜熠今日出府,府中公务定然堆积如山,若是告辞离去,各回各府,他们便要等到明日才能见面了。
御颜熠看着容清纾略显幽怨不舍的目光,一时起了打趣她的心思,“要不,我向兵部尚书陈情,让你在此留宿一晚,如何?”
兵部尚书那暴脾气,她也是个执拗的性情。她若留在这里,八成得和他吵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想想那画面,容清纾就打了个寒颤,抓着御颜熠的衣袂便向外跑去,“算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欧阳韵起死回生后,兵部尚书抱着爱女哭得老泪纵横。一听下人说,御颜熠要离开后,胡乱抹了几把眼泪,便风风火火地提着衣摆向御颜熠追去。
似乎生怕容清纾将御颜熠拽走,也紧紧地抓着御颜熠的衣袖,“太子殿下留步!”
“兵部尚书有何赐教。”
御颜熠两边的袍子都被紧紧抓住,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容清纾也觉得这样实在有碍观瞻,暗暗地瞪了一眼兵部尚书后,还是放开了御颜熠。
兵部尚书见容清纾放开了御颜熠,抓紧机会,便将御颜熠拖到了角落处的偏院。
容清纾踩了踩青石地板泄恨,无语望天,“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跟我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