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见状,立即恭恭敬敬地给容清纾端来一盘米花酥,“小神医莫怪,大人有些紧要之事与太子殿下商量,稍后片刻便会回来,先吃些点心吧。”
“好。”容清纾不过也是随口说说,又不是真的生气。
况且,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兵部尚书眼中,她是个女子,那些国事,无论大小,都是要避着她的。
兵部尚书将房门关上后,便扑通一声,跪在御颜熠面前,“老臣拜谢太子殿下!”
“欧阳大人有话但说无妨,不必行此大礼。”
御颜熠倾身去扶兵部尚书,却被他侧了侧身子避开了,“老臣老来得女,发妻过世后,担心续弦会苛待韵儿,便再未续弦。韵儿是老臣的宝贝疙瘩,若非太子殿下,韵儿怕是早已不在人世。此等大恩,老臣唯有鞠躬尽瘁,为国尽忠,方能偿还。”
御颜熠眸光潋滟,向容清纾的方向望去,见她无聊地吃着那些糕点,神色间蓄满了温柔,“令嫒能死里逃生,并非颜熠之功劳。”
“殿下也不必拿那个女子来忽悠老臣。老臣虽已年迈,却并不糊涂,清楚地知晓,若非殿下出手,老臣不在京中,韵儿定难以苟全性命。”说着说着,兵部尚书眸中便泛着沧桑的泪光。
“既然欧阳大人念着此等恩情,那颜熠也厚颜求欧阳大人一事。”
兵部尚书抹了抹眼泪,目光坚定道:“殿下请说,若此事老臣力所能及,必当肝脑涂地,以报大恩。”
“她,是容清纾。”
兵部尚书虽然震惊,但想了想,也不意外了,“容家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霸王。这也难怪,放眼京中,无人敢招惹老臣,她却敢与老臣顶嘴。”
御颜熠的眉目间,写满了似水的柔情,“待颜熠及冠之后,想三书六礼,迎娶她为太子妃。欧阳大人德高望重,在朝中素有威望,故而,颜熠想请您联合朝臣上谏,向父皇提议此事。”
兵部尚书一听说此事,气得直愣愣地站了起来,“殿下,您怎能如此糊涂,齐王殿下便因迎娶容氏长房嫡女,才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若殿下属意容家女儿,何不迎娶容尚书品貌双全的独女,无论是皇上,还是朝臣,必定欣然应允。”
御颜熠仍旧挂着那抹云淡风轻的笑意,“若兵部尚书无意报恩,此事便当颜熠未曾提过,颜熠告辞。”
兵部尚书气得直甩袖子,“殿下明知老臣是有恩必报之人。天下女子千千万,皇族宗亲,怎的偏偏都爱容家长房之人。”
御颜熠郑重地向兵部尚书拱了拱手,“那颜熠便在此谢过欧阳大人。”
“老臣还有一言奉劝殿下。”
“欧阳大人请讲。”
御颜熠明白,兵部尚书虽然耿介,但只忠于古御帝一人,从不与亲王私交,他愿意对自己坦言相待,已是难得。
“殿下风华正茂,是古御百年难遇的治国奇才,皇上与朝臣都对殿下寄予厚望。所以,殿下当以天下苍生福祉为重,切勿沉溺于男女私情,枉顾苍生大业,引得江山倾覆,葬送大好河山。”这番话,才是兵部尚书最想对御颜熠说的话。
“若无小爱,岂有大爱。她,是陪我共度余生之人,我必会护她周全;江山百姓,是我肩负的重担,我也不会让它有失。”
“老臣言尽于此,至于听与不听,全靠殿下定夺。”兵部尚书长叹一声,兴许,是他真的老了,变得畏手畏脚了。
见御颜熠与容清纾二人,显然是相交甚久,似乎于古御国体,未有丝毫影响。
“颜熠的终身大事,便全仰仗欧阳大人了。”御颜熠拍了拍兵部尚书的肩膀。
二人相谈完毕,御颜熠正准备告辞,房外便传来了侍女的通报声,“太子殿下,大人,御史大夫求见太子殿下。”
兵部尚书望了望御颜熠,似乎在等他开口。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