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只得应道:“是。”
不过,话音一落,便开始扫视着众人的脸。似乎果真如同容清纾所言,想要一一记下这些人的面庞。
那些人这下,哪里还敢抬头,要么左顾右盼,要么埋着个头。总之,都不敢大大方方地直视玄寂。
容清纾也懒得再看那个人变化莫测的脸庞,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里的布置美轮美奂,似乎是有意隐瞒身份,还放下了层层叠叠的帷幔,让人只能看到那女子窈窕婀娜的身形轮廓,却看不见她的脸。
容清纾也懒得理会那么多,先发制人地开口道:“方才,贵府的婢女……”
“此事,我已然知晓,姑娘想要的,我自会双手奉上。不过,在此之前,姑娘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否则,姑娘想要的,未必还能得到。”那女子声音有如碎玉一般清脆,却又多了几分世故与圆滑。
一听到这声音,容清纾便猜到了帷幔之后的人究竟是谁。
毕竟,放眼整个京城,那些贵女,也只会对一个人马首是瞻。
那个人,也只有精明世故的任葭了。
若她见的人是任葭,那她还真不担心自己会出事。这位行事圆滑谨慎,绝不会授人以柄,又怎么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不利。
容清纾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何事?”
任葭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威胁,“离开太子殿下。”
容清纾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凭什么?”
任葭对容清纾的质疑,似乎有几分不悦,说话也变得难听了,“我虽不知你出身如何,但京中的高门闺秀我无一不知,既然我的脑海中没有你的印象,你那么,你最多只是出身寒门的贫贱女子。太子殿下是云端高阳,不是你这等小门小户的女子所能肖想的。若你执意攀附权贵,我会帮你觅得适合你的良人,只要你能离开太子殿下。”
“若是不知太子殿下没有成婚,更对你没有任何情意,还真会以为你是当朝太子妃。我倒是从未听说,任姑娘与太子殿下相交过。”任葭这般言论,还真以太子妃自居了么。
任葭的语气中,是浓浓的势在必得,“你出身小门小户,自然不知我与太子殿下相交之事。我与殿下门当户对,迟早都会是太子妃,我奉劝你一句,尽早离开太子殿下,否则,用不着我出手,也会有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比起她来,任葭与御颜熠更是毫无可能。
不过,她也是今日才知,任葭看着亲和无害,背地里也不是什么善茬,“当初,先皇后薨逝,可是有右相府的手笔。颜熠回京后,右相府也处处给他使绊子,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任姑娘何以见得,自己能成为太子妃?”
“你知道我?”任葭对此,颇有几分意外。不过片刻,又若无其事道:“即便我没机会,也轮不到你头上。别以为今日太子殿下带着你招摇过市,他心中便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别做春秋大梦了。”
容清纾挑了挑眉,没有开口。
任葭却以为容清纾不开口,是因为担心失去御颜熠,“你怕是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人,只有一个容清纾。他随身携带的香囊,便是容清纾所赠。即便你如今赖在太子殿下身边,也永远没有机会取代容清纾。与其死乞白赖地留在殿下身边,还不如另觅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