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纾,你是女子,本该娇养于闺阁之中的。”君昭瀚的语气极其沉重。
容清纾不甘心地问道:“皇姐可以为了安澜,四处颠沛流离,我为何就要卧于闺阁?”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君昭瀚疲乏无力地揉着太阳穴。
容清纾只好转移话题,“王兄,西荒近况如何?”
“前段时日,暗渠已然竣工。如今,各地的水已引至西荒,不需多时,这一废弃之地便能重焕生机。届时,分布在各地的十万绍澜军,便能入驻西荒了。”君昭瀚的眸中划过一丝光彩。
“近日,我也让人收购了大量粮食,已经让人将西荒的粮仓填满了。对了,这是莫如深让我转交给你的信物,若是需要招兵买马,就去莫记钱庄。”容清纾取出一块精雕细琢的算盘和田玉佩。
君昭瀚没有言语,只是默然接过玉佩。
见君昭瀚再没打算开口,容清纾犹豫再三后,还是忐忑地问道,“王兄,你和颜熠,日后会兵戎相见吗?”
容清纾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袖摆也被蹂躏地不成样子。
这几日,御颜熠和君昭瀚沙盘对决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心底的不安肆意蔓延,似乎要将她拽入无底洞中。
“暂时不会。”君昭瀚的眸中闪过一抹痛色,沉吟片刻,又缓缓开口,“但他日后会是我最强劲的对手,我很期待与他一较高下。”
君昭瀚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此刻的心情非常沉重,好像在那么一瞬间,便泄了气,但面上却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想起某事,随意一问,“韩织欢突然悔婚,是你的手笔吧。”
“韶国、凛宫打算以联姻促成结盟,奈何宫游檀容貌平庸,韩织欢以貌取人。凛宫担心婚事不顺,会生风波,便将风迁宿的画像传去了韶国。经过商议,婚事也已尘埃落定。所以我设计,让宫游檀不得不来群英荟萃,与韩织欢碰面。有了这一根导火索,古御自会推波助澜,破坏两国联盟。”对于这些事,君昭瀚并不隐瞒。
“韶国是摄政王掌权,韩织欢虽为女子,却最得娇宠,韶国上下无不对她有求必应。她不待见宫游檀,如今,两国结盟之事也只能作罢。”
而宫游檀再三与韶国交恶,无非是借此表明,凛宫仍与古御同气连枝,共抗韶国。
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想必与那些前朝古籍脱不了干系。
“只是万万没想到,韩织欢会对我纠缠不休。”一提及此事,君昭瀚便不住地揉眉心。
“王兄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即便没有国仇家恨,容清纾也觉得韩织欢过于娇纵任性,并非君昭瀚的良人。
容清纾忽的想起宫襄宸,“王兄,宫游檀相貌平庸,可襄宸的容颜却是世间少有。而且,他似乎也对韩织欢一往情深,要不然,让襄宸帮你解决韩织欢吧。”
当然,容清纾何尝不知道,这是个馊主意,君昭瀚好不容易才破坏凛宫与韶国结盟,又怎会撮合他们。
她虽然有些同情宫襄宸,可为了安澜,她也没办法。
君昭瀚淡漠的面色,因为容清纾的话,突然变得有些滑稽,“你误会了,襄宸对韩织欢无意。”似乎又担心容清纾胡思乱想,又道:“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你无需插手。”
对于君昭瀚的话,容清纾没有一丝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