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剑舞,确实能让人大开眼界,可今日比试的,还有弹奏。顾添香的反弹琵琶本事,她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但我们姑娘根本就不善管弦之乐,今日匆忙上阵,会不会输得很惨啊。”诉琴确实是一心向着容清纾,可面对二人悬殊的差距,心中也不免动摇了。
她也绝不是担忧为容清纾押上的银子,而是担心,若是容清纾输了,顾添香会狮子大开口地刁难容清纾。
容清纾打了个哈欠,招手让浥尘给自己梳妆,“反正我也尽力了,至于胜负,但凭天定吧。”
今日的比试,不必多说,大家都知道容清纾必败无疑。似乎是不愿意再多提这件伤心事,一时间,整个流染居都静悄悄的。
容清纾则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前几日我让莫如深帮我做的舞衣,可送来了?”
虽说,换舞衣不急于一时,但若是今日上场,衣服还没有送过来,那就惨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莫如深还没出现,带着些许疲惫的声音便钻进来了,“放心,知道你今日有用,担心出什么岔子,我特意给你送来了。”
因为浥尘正在给容清纾梳妆打扮,她只能透过铜镜去看莫如深,“莫如深,你昨晚去做贼了,累成这个模样。”
“还不是你那个烦人的心上人,舞衣本来做好了,他看了之后不满意,让我大半夜起来为你改,害得我一宿都没睡。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一做好,便让人送过来给你,也省得我这般折腾。”莫如深心疼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和腰。
“是吗?”虽然还没有梳妆好,但容清纾已经迫不及待地去打开包袱,看看被御颜熠改过后的舞衣,究竟是什么模样。
“为了展现出你轻盈的舞姿,我特意选了轻薄的绫罗面料。可御颜熠偏生说,你身子骨弱,受不得寒气,硬是让我另外缝制了一层裘毛,还要维持原本的轻盈翩跹。还说,你不善乐理,还要给你配上几个大小不一的铃铛,这样在你舞剑的时候,铃铛发出的清脆响声,也能算作配乐。如此一来,不仅一举两得,还能别出心裁……”莫如深一边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御颜熠,一边恨恨地掐着手指头。
眼尖的藿蓝已经发现,舞衣上点缀的铃铛,别有一番深意,“以前,太子殿下好像便送过这倾漱铃给主子。”
容清纾看着那倾漱铃,也不仅被御颜熠的心意所感动。
“嘁!不就是几个破铃铛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容清纾,你该心疼的是我,为了你这些破事,将我的眼睛都要熬瞎了,你打算如何弥补我?”莫如深指了指自己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
虽然容清纾知晓,莫如深最多只是熬夜督工,最辛苦的还是那些绣娘们,这般举动只是为了博同情,但容清纾还是一口应下了,“好啊,那你打算让我如何补偿你?”
这些时日,她为了趁群英荟萃之际大赚一笔,自己的店铺全交给了莫如深。
她自己是落的清闲自在,可莫如深却日日早出晚归,忙得连轴转。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补偿一二。
莫如深搓了搓手,“简单,今日的群英荟萃,你捎上我便是。我这段时间虽然赚了一大笔,可还有许多达官显贵没有结交上。群英荟萃之际,平常无缘得见的人,都趁此良机相见。”
群英荟萃虽是盛会,但也只有贵族名流能参赛观赛,像她这种低贱的商人,若无人举荐,根本无法入内。
“真是钻钱眼儿里了。”容清纾本以为莫如深会要些东西,结果要的补偿的事,还是为了做生意赚钱。
莫如深给了容清纾一个白眼,“我若是不变着法儿赚银子,你拿什么帮他。”
容清纾知道,莫如深说的他是君昭瀚,便再未开口了。